州。丁卯(十二日),在烏江比試狩獵。壬戌(十七日),宣佈大赦。甲子(十九日),孝武帝前往瓜步山。壬申(二十七日),返回建康。
'4'夏,四月,甲子,詔:“自非臨軍戰陳,並不得專殺,其罪應重闢者,皆先上須報;違犯者以殺人論。”
'4'夏季,四月,甲子(二十日),孝武帝頒下詔令:“任何官將,如果不是在戰場上與敵人作戰,一律不得隨便利用權力殺人。罪行嚴重,應該重判斬首的罪犯,必須先向朝廷呈報,等候批准。如有違犯這一詔令的,即以殺人罪處罰。”
'5'五月,丙子,詔曰:“自今刺史、守宰,動民興軍,皆須手詔施行;唯邊隅外警及奸釁內發,變起倉猝者,不從此例。”
'5'五月,丙子(初二),孝武帝再次頒下詔令:“從今以後,刺史、守宰動員百姓發起軍隊,都必須按照手詔實行。只有邊疆偏遠地區有敵人進犯,或宮廷內突然發生奸佞作亂,可以不在此限。”
'6'戊辰,以左民尚書蔡興宗、左衛將軍袁粲為吏部尚書。粲,淑之兄子也。
'6'戊辰(初四),朝廷任命左民尚書蔡興宗、左衛將軍袁粲為吏部尚書。袁粲是袁淑哥哥的兒子。
上好狎侮群臣,自太宰義恭以下,不免穢辱。常呼金紫光祿大夫王玄謨為老傖,僕射劉秀之為老慳,顏師伯為;其餘短、長、肥、瘦,皆有稱目。黃門侍郎宗靈秀體肥,拜起不便,每至集會,多所賜與,欲其瞻謝傾踣,以為歡笑。又寵一崑崙奴,令以杖擊群臣,尚書令柳元景以下皆不能免;唯憚蔡興宗方嚴,不敢侵。顏師伯謂儀曹郎王耽之曰:“蔡尚書常免暱戲,去人實遠。”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嚴不狎,武帝宴私之日,未嘗相召。蔡尚書今日謂能負荷矣。”
孝武帝喜歡捉弄、侮辱手下臣屬們,從太宰劉義恭以下的大臣,沒有一個人沒被汙言穢語侮辱過。孝武帝經常把金紫光祿大夫王玄謨叫做“北方佬”,把僕射劉秀之喊做“老摳門”,把顏師伯叫做“大板牙”,其他無論是高矮、胖瘦,都給起過外號。黃門侍郎宗靈秀身體肥胖,叩拜後起身很不方便,每次聚會,孝武帝偏偏不斷賞賜給他東西,就是想要看他跌跌撞撞謝恩的樣子,以此取笑。孝武帝還寵愛一個崑崙奴,他經常讓崑崙奴拿著棍棒毆擊各位官員,自尚書令柳元景以下,都不免捱打。這個崑崙奴只忌憚蔡興宗的方正嚴肅,不敢戲弄。顏師伯對儀曹郎王耽之說:“蔡尚書能經常免遭戲弄,和普通人相距實在太遠。”王耽之回答說:“以前,蔡豫章在宰相府時,也是以方正嚴肅、不苟言笑而免於嘲弄,而武帝在舉辦私人歡宴時,也從不邀請蔡豫章參加。今天的蔡尚書可以說是能繼承他父親的優秀品德了。”
'7'壬寅,魏主如陰山。
'7'壬寅(二十八日),北魏國主前往陰山。
'8'六月,戊辰,以秦郡太守劉德願為豫州刺史。德願,懷慎之子也。
'8'六月,戊辰(二十五日),朝廷任命秦郡太守劉德願為豫州刺史。劉德願是劉懷慎的兒子。
上既葬殷貴妃,數與群臣至其墓,謂德願曰:“卿哭貴妃,悲者當厚賞。”德願應聲慟哭,撫膺擗踴,涕泗交流。上甚悅,故用豫州刺史以賞之。上又令醫術人羊志哭貴妃,志亦嗚咽極悲。他日有問志者曰:“卿那得此副急淚?”志曰:“我爾日自哭亡妾耳。”
孝武帝安葬了殷貴妃後,幾次和臣屬來到殷貴妃的墓前憑弔。他對劉德願說:“你哭殷貴妃,如果哭得很悲傷,我就厚厚地賞賜你。”話剛說完,劉德願已經失聲痛哭起來,捶胸頓足,眼淚、鼻涕都流到了一起。孝武帝大為高興,就把豫州刺史的官職賞賜給了他。孝武帝又命令醫師羊志也哭殷貴妃,羊志也鳴鳴咽咽地哭得極其悲痛。過了些日子,有人問羊志:“你從哪裡這麼快弄來了這些眼淚?”羊志回答說:“我那時不過是哭自己死去了的小妾罷了。”
上為人,機警勇決,學問博洽,文章華敏;省讀書奏,能七行俱下。又善崐騎射,而奢欲無度。自晉氏渡江以來,宮室草創,朝宴所臨,東、西二堂而已。晉孝武末,始作清暑殿。宋興,無所增改。上始大修宮室,土木被錦繡,嬖妾倖臣,賞賜傾府藏。壞高祖所居陰室,於其處起玉燭殿。與群臣觀之,床頭有土障,壁上掛葛燈籠、麻蠅拂。侍中袁因盛稱高祖儉素之德。上不答,獨曰:“田舍公得此,已為過矣。”,淑之兄子也。
孝武帝為人機警、勇敢、果斷、迅速,他學問淵博,文章寫得敏捷華麗,他閱讀書信或奏章能一目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