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質等兵大敗。垣護之燒江中舟艦,煙焰覆水,延及西岸營壘殆盡;諸軍乘勢攻之,義宣兵亦潰。義宣單舸迸走,閉戶而泣,荊州人隨之者猶百餘舸。質欲見義宣計事,而義宣已去,質不知所為,亦走,其眾皆降散。己未,解嚴。
臧質自己請求去進攻東城。諮議參軍顏樂之勸劉義宣道:“如果臧質再一次攻克了東城,所有的大戰功恐怕就都要歸在他一人身上了。您最好派自己手下的將士去。”劉義宣就派遣劉諶之和臧質一起出兵進擊東城。甲寅(十八日),劉義宣到達梁山,在梁山西岸安營紮寨,臧質和劉湛之向東城發起進攻。王玄謨督統各路大軍出來迎戰,薛安都率領突擊騎後首先衝入敵方在東南方的陣營,攻下那裡,砍下劉諶之的人頭。劉季之和宗越又攻陷了敵方的西北陣地,臧質的大軍大敗。垣護之放火焚燒了長江上的船隻,江上大火熊熊,火焰蓋住了江水,又蔓延到西岸的堡壘陣營,敵軍營壘幾乎化為灰燼。各路大軍乘勝前進,劉義宣率領的大軍也一敗塗地。劉義宣單身一人乘小船逃走,他將船上的門窗關得緊緊的,躲在裡面不停地哭泣,追隨他的荊州將士還有一百多隻船跟在後邊。臧質打算去見劉義宣商議戰事,可是,劉義宣已經逃走,臧質不知道自己怎麼辦是好,也逃走了,手下士卒也都投降或逃散。己未(二十三日),朝廷下令解除戒嚴。
'9'癸亥,以吳興太守劉延孫為尚書右僕射。
'9'癸亥(二十七日),劉宋朝廷提升吳興太守劉延孫為尚書右僕射。'10'六月,丙寅,魏主如陰山。
'10'六月,丙寅(初一),北魏國主前往陰山。
'11'臧質至尋陽,焚燒府舍,載妓妾西走;使嬖人何文敬領餘兵居前,至西陽。西陽太守魯方平紿文敬曰:“詔書唯捕元惡,餘無所問,不如逃之。”文敬棄眾亡去。質先以妹夫羊衝為武昌郡,質往投之;衝已為郡丞胡庇之所殺,質無所歸,乃逃於南湖,掇蓮實啖之。追兵至,以荷覆頭,自沈於水,出其鼻。戊辰,軍主鄭俱兒望見,射之,中心,兵刃亂至,腸胃縈水草,斬首送建康,子孫皆棄市,並誅其黨樂安太守任薈之、臨川內史劉懷之、鄱陽太守杜仲儒。仲儒,驥之兄子也。功臣柳元景等封賞各有差。
'11'臧質逃到尋陽,放火焚燒了尋陽的州府房舍,帶著妻妾歌伎們繼續向西逃命。他派自己最信任的人何文敬率領剩餘計程車卒在前邊開路,到達西陽。西陽太守魯方平騙何文敬說:“皇上的詔令說只逮捕元兇,對其餘的人不再追究,你不如自己逃走算了。”何文敬聽後,立刻拋棄他所率領的軍隊,獨自一人逃走。臧質原來讓他的妹夫羊衝擔任武昌郡守,於是,他前往武昌去投奔羊衝。羊衝已經被郡丞胡庇之殺死,臧質找不到立足安身之處,只好又逃到了南湖,採摘湖裡的蓮子充飢。追兵到來,他就用荷葉蓋住自己的頭,將整個身子全都沉到了湖水裡,只露出鼻子喘氣。戊辰(初三),他的行蹤還是被軍主鄭俱兒發現,鄭俱兒舉箭便射,正中心臟,士卒們亂刀齊下,臧質的腸胃全都流了出來,和湖中的水草纏在了一起。追兵們砍下他的頭送到了建康。臧質的子孫也都被斬首示眾。朝廷同時還誅殺了臧質的黨羽樂安太守任薈之、臨川內史劉懷之、鄱陽太守杜仲儒。杜仲儒是杜驥哥哥的兒子。朝廷對有功之臣如柳元景等,全都按照功勞的大小進行了不同等級的封賞。
丞相義宣走至江夏,聞巴陵有軍,迴向江陵,眾散且盡,與左右十許人徒步,腳痛不能前,僦民露車自載,緣道求食。至江陵郭外,遣人報竺超民,超民具羽儀兵眾迎之。時荊州帶甲尚萬餘人,左右翟靈寶誡義宣使撫慰將佐,以:“臧質違指授之宜,用致失利。今治兵繕甲,更為後圖。昔漢高百敗,終成大業……”而義宣忘靈寶之言,誤亡“項羽千敗”,眾鹹掩口。魯秀、竺超民等猶欲收餘兵更圖一決;而義宣沮,無復神守,入內不復出,左右腹心稍稍離叛。魯秀北走,義宣不能自立,欲從秀去,乃攜息及所愛妾五人,著男子服相隨。城內擾亂,白刃交橫,義宣懼,墜馬,遂步進;竺超民送至城外,更以馬與之,歸而城守。義宣求秀不得,左右盡棄之,夜,復還南郡空廨;旦日,超 民收送刺奸。義宣止獄戶,坐地嘆曰:“臧質老奴誤我!”五妾尋被遣出,義宣號泣,語獄吏曰:“常日非苦,今日分別始是苦。”魯秀眾散,不能去,還向江陵,城上人射之,秀赴水死,就取其首。
丞相劉義宣逃到了江夏,聽說巴陵有朝廷的軍隊,嚇得又向江陵回逃,追隨他的將士差不多都散逃了。劉義宣只得跟著他的左右十幾個人徒步前進,他的腳疼得不能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