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長驅,此萬安之計也。”義宣乃止。
太傅劉義恭給劉義宣寫信說:“以前,殷仲堪將兵權交給了桓玄,不久桓玄就殺害了殷仲堪全族。王恭對劉牢之推心置腹、坦誠相待,劉牢之轉過身去就背叛了王恭,導致自己失敗。臧質從小就沒有好的德行,弟弟你是最清楚他的。而如今,他憑藉著楚地的強大兵力,其目的只不過是要滿足他自己的私慾。如果他兇惡的陰謀得以實現,那麼,恐怕他也就不再是池塘裡的一條小魚了”。劉義宣開始對臧質起疑。五月,甲辰(初八),劉義宣到達蕪湖,臧質向他獻計說:“現在出動一萬人的兵力攻取南州,梁山就會被完全隔斷,如果用這一萬人把守住梁山,王玄謨肯定不敢輕舉妄動。我率領船隊,沿著長江中流划行,直奔石頭,這才是上策”。劉義宣想按照此計執行,諮議參軍劉諶之卻偷偷對劉義宣說:“臧質自己請求做先頭部隊,其目的很難推測。不如全力進攻梁山,攻克梁山之後,再長驅直入建康,這才是萬全的計策啊!”劉義宣聽後才沒有接受臧質的提議。
冗從僕射鬍子反等守梁山西壘,會西南風急,質遣其將尹周之攻西壘;子反方渡東岸就玄謨計事,聞之,馳歸。偏將劉季之帥水軍殊死戰,求救於玄謨,玄謨不遣;大司馬參軍崔勳之固爭,乃遣勳之與積弩將軍垣詢之救之。比至,城已陷,勳之、詢之皆戰死。詢之,護之之弟也。子反等奔還東岸。質又遣其將龐法起將數千兵趨南浦,欲自後掩玄謨,遊擊將軍垣護之引水軍與戰,破之。
冗從僕射鬍子反等固守梁山西部營壘,正趕上颳起了西南風,風力很強,崐所以,臧質就派他手下的將領尹周之進攻梁山西營。鬍子反正巧在梁山東岸,同王玄謨商量軍務,得到報告後,立即飛奔返回西營。偏將劉季之率領船隊同臧質的船隊進行殊死搏鬥,並向王玄謨求救,王玄謨沒有派出軍隊前去營救。大司馬參軍崔勳之竭力爭取,王玄謨才派遣崔勳之和積弩將軍垣詢之前去救援。他們到達時,西營已經失陷,崔勳之和垣詢之全都戰死。垣詢之是垣護之的弟弟。鬍子反等人逃回東岸。臧質又派遣他的將領龐法起率領幾千名士卒,直取南浦,打算從後面包抄切斷王玄謨軍隊的後路。遊擊將軍垣護之率領水軍同臧質的軍隊作戰,結果大敗臧質。
朱之斷馬鞍山道,據險自守。魯秀攻之,不克,屢為之所敗,乃還江陵,之引兵躡之。或勸之急追,之曰:“魯秀,驍將也;獸窮則攫,不可迫也。”
雍州刺史朱之切斷了馬鞍山的交通,依靠自己佔據的險要位置堅守陣地。魯秀向朱之發起攻勢,未能攻克,卻屢次被朱之擊敗,於是,他回到了江陵。朱之率軍尾隨追擊。有人勸朱之加快追擊的速度,朱之說:“魯秀是一名驍勇將士。野獸在走投無路時,就要不顧一切地抓人咬人,我們不能急迫追擊”。
王玄謨使垣護之告急於柳元景曰:“西城之守,唯餘東城萬人。賊軍數倍,強弱不敵,欲退還姑孰,就節下協力當之,更議進取。”元景不許,曰:“賊勢方盛,不可先退,吾當卷甲赴之。”護之曰:“賊謂南州有三萬人,而將軍麾下裁十分之一,若往造賊壘,則虛實露矣。王豫州必不可來,不如分兵援之。”元景曰:“善!”乃留羸弱自守,悉遣精兵助玄謨,多張旗幟。梁山望之如數萬人,皆以為建康兵悉至,眾心乃安。
王玄謨派垣護之向柳元景告急,說:“西城現在失守,只剩下東城的一萬人。但賊寇的兵力卻高於我們幾倍,敵強我弱,相差懸殊,我打算撤退返回姑孰防守,在您的指揮下和您齊心協力一同抵抗敵人的進攻,然後再商議下一步如何進取。”柳元景沒有答應,說:“賊寇的勢力正在強盛時期,我們絕對不可以先行後退,我自會披上鎧甲,率領全軍跟你會合”。垣護之說:“賊寇還以為南州有三萬大軍,可事實上,將軍您旗幟下僅僅有三萬大軍的十分之一,假如您率兵直接到戰場上,與賊寇相戰,您內部兵力的虛實情況就會都暴露出來。王玄謨一定不能退到姑孰來,不如分幾路前去救援。”柳元景說:“好!”於是,柳元景留下一些老弱病殘計程車卒在大營守衛,而把精銳兵力全都派遣去援助王玄謨,他們故意到處都張揚著旗幟。梁山的守軍們一眼望去,好像來了幾萬大軍增援,他們以為建康的大軍全都趕來援助了,士卒們才安定下來。
質自請攻東城。諮議參軍顏樂之說義宣曰:“質若復克東城,則大功盡歸之矣;宜遣麾下自行。”義宣乃遣劉諶之與質俱進,甲寅,義宣至梁山,頓兵西岸,質與劉諶之進攻東城。玄謨督諸軍大戰,薛安都帥突騎先衝其陳之東南,陷之,斬諶之首,劉季之、宗越又陷其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