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罷!”騰格拉爾說,“象他那樣棒的青年小夥子怎麼會在情場上吃敗仗呢。卡德魯斯,你別開他的玩笑了!”
“不,”卡德魯斯答道,“你只要聽聽他嘆息的聲音就知道了!得了,得了,弗爾南多把頭抬起來,跟我們說說看。朋友們可是最關心你的健康,你不回答我們可不太好呀。”
“我很好,沒生什麼玻”弗爾南多緊握雙拳,頭依然沒抬起來說。“啊!你看,騰格拉爾,”卡德魯斯對他的朋友使了個眼色,說道,“是這麼回事,現在在你眼前的弗爾南多,他是一個勇敢的迦太羅尼亞人,是馬賽首屈一指的漁夫。他愛上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芳名叫美塞苔絲,不幸得很,那位漂亮姑娘卻偏偏愛著法老號上的大副,今天法老號到了——你該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了吧!”
“不,我不明白。”騰格拉爾說。
“可憐的弗爾南多,竟然被人家姑娘給拒絕了。”卡德魯斯補充說。
“是的,可這又怎麼樣?”弗爾南多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直盯著卡德魯斯,象要找誰來出氣似的。“誰管得著美塞苔絲?她要愛誰就愛誰,不是嗎?”
“哦!如果你偏要這麼說,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卡德魯斯說。“我以為你是個真正的迦太羅尼亞人呢,人家告訴我說,凡是迦太羅尼亞人是絕不會讓對手奪去一樣東西的。人家甚至還對我說,尤其是弗爾南多,他的報復心可重了。”
弗爾南多悽然微笑了一下,“一個情人是永遠不會使人害怕的!”他說。
“可憐的人!”騰格拉爾說,他假裝感動得同情起這個青年來。“唉,你看,他沒料到唐太斯會這樣突然地回來。他正以為他已經在海上死了,或碰巧移情別戀了!突然發生了這種事,的確是很令人難受的。”
“唉,真的,但無論如何,”卡德魯斯一面說話,一面喝酒,這時拉馬爾格酒的酒勁已開始在發作了,——“不管怎麼說,這次唐太斯回來可是交了好運了,受打擊的不只是弗爾南多一個人,騰格拉爾?”
“哦,你的話沒錯,不過要我說他自己也快要倒黴了!”
“嗯,別提了,”卡德魯斯說,他給弗爾南多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這已是他喝的也不知是第八杯還是第九杯了,而騰格拉爾始終只是抿一下酒杯而已。沒關係你就等著看他是怎樣娶那位可愛的美塞苔絲吧,——他這次回來就是來辦這件事的。“
騰格拉爾這時以銳利的目光盯著那青年,卡德魯斯的話字字句句都融進了那青年的心裡。
“他們什麼結婚時候?”他問。
“還沒決定!”弗爾南多低聲地說。
“不過,快了,”卡德魯斯說,“這是肯定的,就象唐太斯肯定就要當法老號的船長一樣。呃,對不對。騰格拉爾?”
騰格拉爾被這個意外的攻擊吃了一驚,他轉身向卡德魯斯,細察他的臉部的表情,看看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在那張醉醉醺醺的臉上看到了嫉妒。
“來吧,”他倒滿三隻酒杯說:“我們來為愛德蒙·唐太斯船長,為美麗的迦太羅尼亞女人的丈夫乾一杯!”
卡德魯斯哆嗦著的手把杯子送到嘴邊,咕咚一聲一飲而進。弗爾南多則把酒杯掉在了地上,杯子碎了。
“呃,呃,呃,”卡德魯斯舌頭髮硬的說。“迦太羅尼亞人村那邊,小山崗上那是什麼東西呀?看弗爾南多!你的眼睛比我好使。我一點也看不清楚。你知道酒是騙人的傢伙,但我敢說那是一對情人,正手挽手地在那兒並肩散步。老天爺!他們不知道我們能看見他們,這會兒他們正在擁抱呢!”
騰格拉爾當然不會放過讓弗爾南多更加痛苦的機會。
“你認識他們嗎,弗爾南多先生?”他說。
“認識,”那青年低聲回答。“那是愛德蒙先生和美塞苔絲小姐!”
“啊!看那兒,喏!”卡德魯斯說,“人怎麼竟認不出他們呢!喂,唐太斯,喂,美麗的姑娘!到這邊來,告訴我們,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因為弗爾南多先生就是不告訴我們!”
“你別嚷好嗎?”騰格拉爾故意阻止卡德魯斯,後者卻要說下去的樣子帶著醉鬼的拗性,已把頭探出了涼棚。“為人要公道一點,讓那對情人安安靜靜地去談情說愛吧。看咱們的弗爾南多先生,向人家學習一下吧,人家這才叫通情達理!”
弗爾南多已被騰格拉爾挑逗得忍無可忍了,他象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好象憋足了一股勁要向他的敵人衝去似的。正在這時,美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