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寫雲訥了口,思忖了好半天,心中總有些捨不得孫子,然而,想著航兒還年輕,那相門小姐嫁來亦可添丁。再兼者,那駱垂綺無家無恃,於她孫家早是一樣負累,偏那孫老頭子喜歡,竟是隔代傳家!念頭這一轉,心頭自然一憤。
於寫雲左思一番右思一番妥當,方才笑了出來,“哎呀,老爺!依我說,這哪裡還有什麼愁的?人家尚書千金看上咱們,可是航兒福氣!你看航兒多智多能,可偏生眼下竟閒置著,那相府可是兵部大員,若果結得姻親,不但老爺此禍可避,就是航兒也前程似錦。這可是喜事啊!又有怎麼愁的!”她拿眼瞧著孫騏,見心意已轉,便再道,“眼下雖說有了孕,可是男是女不分明。固然是孫家的骨肉,可航兒也正年輕,福祗不低,還怕將來那相小姐不能添丁?”她輕輕一笑,將手在孫騏肩上一拍,“況且,你娘手裡的箱子將來可要交給她呢!”
孫騏沉吟了會兒,心中已定,便也轉開了笑意,“竟是我糊塗了,原不該有那婦人之仁!”只是還有一事,“可畢竟她沒犯什麼錯,又正值喜孕,怎麼說去?老太太面上也無法交待,族裡更無法說明!”
“呵!我的老爺啊!你這回可真糊塗了?前番兒不還在祠堂罰跪思過麼?又哪裡沒個錯處?只這一樁就大得很!”
“極是。”
這廂議定了,於寫雲便開門要出去,瞧見丫鬟已備好了原本需送去給媳婦的滋補養身的藥材,正一手捧著。
於寫雲略略瞧了眼,便揮手,“罷了,仍收回去!”
於寫雲夫婦原是這邊定了計,正想挑個日子,說與相淵知曉,也好在除服之後便選吉日換庚帖,定日子。誰知那於寫雲身邊的錦兒最是喜歡傳嘴,一個不留神,便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