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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似乎也並不合適真個兒入主朝堂。

駱垂綺聽著歷名由四處打聽來的訊息,遠山含黛似的秀眉未曾舒展過,只是細細地擰著,坐於一旁沉吟。

問題不光是這一處,還有孫家的各位長輩,現在是結也不得,散也不得。永航是孫家後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要想讓自個兒孩子出頭,那是既得靠著永航又需除了永航。這一點,相對於老爺子也是如此,各房的既得於老爺子的廕庇,又失於老爺子的嚴睿,終究是矛盾的。試想,如今連自家人都心思各異,那還能指望什麼外人?!

駱垂綺輕嘆心底,手中鮫綃帕不由自主地絞緊。溶月在一旁瞧見,忙藉著上茶的時機勸了句,“小姐,那些事本也麻煩,你又常居閨中,哪有事事都順心的!放寬心思,太老爺的囑託……”話甫一出口,溶月即知不對,她臉色一白,不由朝歷名偷偷覷了眼。

駱垂綺也是眉目一挑,深幽的杏眼掠過一道清光,只是朝溶月颳了一眼,便道:“去屋外守著。”

“是。”溶月低下頭,趕緊出去,將房門輕輕掩上。

駱垂綺看著一邊一直恭謹地默立著的歷名,不由細細估量了番。眼前的小廝是一直跟著永航的,幾次碰上,都是伶俐而穩重的一個,在府裡頭,大抵就數他最知分寸了。溶月漏了嘴,而歷名又不是笨人,這事自然是藏他不住了,既然藏不住,不如就明講,也好合計合計。如此沉吟,駱垂綺便放柔了面色,語氣也溫和近人,“歷名啊,你什麼時候入府的?”

“回少夫人的話,歷名從小長在府裡頭,爹爹本是府中下人,入府的時候還未成家,後來還是老爺子將娘許給爹爹的。”歷名說得很有些暗示。

駱垂綺滿意地笑了笑,“那你頭裡就跟著永航了?還是先跟過其他房裡的?”

“回少夫人話,小的打小便侍奉航少爺左右了,沒跟過其他主子。”歷名的頭仍舊恭順地低垂著,但駱垂綺似乎已能看見他認真的許諾與會心的笑意。彼此心照不宣!

“好!反正大家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個事兒!”駱垂綺站起來,輕輕走到他邊上,“可是,你要仔細了!茲事體大,如若有半分洩露出去,不用說你一人的生死,就是孫家闔府上下的性命也難保全。”

“少夫人請放心!小的就當自己是隻悶葫蘆,放什麼進去就把什麼悶在肚子裡。”歷名立時跪倒。

“起來。”駱垂綺將他扶起,“歷名……老爺子只怕是不行了……”

歷名一愕,隨即臉色有些發白。老爺子可是孫家的頂樑柱啊,他一倒下,先不說朝堂上那些個他瞧不真切的事,單就這府裡便能鬧翻天去!警覺到什麼,他立時開口道:“少夫人的意思歷名明白了,此事絕不會讓各房的老爺知道,免得他們擔心!”他猶豫了會兒,忍不住問了聲,“只是,夫人,那大夫……”

“這事我已有主意,不過我不方便出面,還得你來辦。”

“夫人請吩咐。”

駱垂綺朝他看著,神色忽然淡起來,“替老爺子看診的是御醫裘一翁,我記得他新近得了個孫子……”

不必駱垂綺再說下去,歷名已經明白該做什麼了,“少夫人請放心,此事絕不會有任何差池。”他想了想,“少爺曾在天都近郊的昌和縣置過一處別業,那兒環境清幽雅緻,最難得就是四面環山,頗為清靜,小的以為孩子要玩耍總比得大都市來得寬暢些。”

“嗯,很好。就按你說的去辦吧!越快越好。”駱垂綺輕輕呼了口氣,歷名是孫府中管家歷倉的兒子,憑歷倉在府中的聲望與處事上的穩妥,自然可以杜絕府中其他人知曉老爺子病情的可能。還是先穩住府裡吧!她微微嘆在心頭,頭有些疼。

“那小的就去辦事了。”歷名躬了躬身,就退出屋外。正由溶月送了走出院門,迎頭撞上孫永彰。歷名忙躬身道:“彰少爺。”

孫永彰一愣,隨即冷冷一笑,“倒真是個好奴才!整日裡服侍主子,想主子所想。怎麼?如今主子不在,你還替你主子安慰他女人相思之苦麼?”

此話說得在場二人勃然變色,歷名麵皮一抖,立時一跪,“彰少爺這可是要小的命了!小的打小在府裡辦差,雖說不上什麼恪盡職守,但也是憑著良心憑著本分做事。彰少爺這話可是讓小的拿命來還少夫人清譽了!”說罷,只顧磕頭。

孫永彰冷冷朝他掃了眼,但見他說到駱垂綺的清譽上,知曉也不宜太過分,只是心中也不願讓一個小奴才給搶白,只得口中微哼,“得了!得了!一個個賭咒發誓的,誰知道真假!再說了,你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