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跑去回影苑輕薄人家……”春陽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日裡聽說已經發信去求姑爺說說好話了。”
柔姬抬眉轉過臉來,面容上有著怪異的驚奇,“孫永彰輕薄她?”她哼笑出聲,“別的男人輕薄她,他們居然要丈夫給輕薄自己妻子的男人求情麼?”
春陽一愕,繼而也甚覺古怪,“誰知道孫老爺他們怎麼想的!”
柔姬眼睛定定地瞅著春陽,瞅得春陽都有些心裡發毛了,“小姐?”
“你想,孫永航會如何回這封信呢?”她輕輕低語,輕飄飄的,彷彿著不了根。
春陽心裡有些怕起來,“春陽不知道。”
“嗯。”柔姬點了點頭,輕輕一笑,“春陽,既然咱們都是快要被趕出去的人了,何不也來玩他一場?”
“小姐,你要做什麼?”
“唔……你想,駱垂綺如果真接到了孫永航的求情信,會作如何想?”柔姬帶著點病態地笑起來,蒼白的面容在燭光裡明滅,看來卻令人毛骨悚然地沾著鬼氣。“春陽,你去找些孫永航舊日的書信來,越多越好。”
七月十八,歷名才發了信,就意外地收到了驛站來的孫永航的信件,且上書直交駱垂綺親啟。琢磨著這封信來得比較急,歷名也就儘快地送到了回影苑。
回影苑裡,駱垂綺正難得地與孩子們玩在一處,歷名將信交到駱垂綺手上,便也和孩子們玩在一處。
駱垂綺帶著笑意將信封瞅了眼,心中微訝,繼而咬了咬唇,捂著封口默了會兒,終於拆開。然而待看得一行,那笑意帶著原本玩得有些暈紅的血色悉數褪卻,那彎細的眉黛輕輕顫動,將信一下捏在手心裡。溶月原本瞅著他們玩,偶爾回過頭來,卻見駱垂綺竟是從未有過的咬牙切齒,憤恨之色如此明白地表露在外。
“小姐?”
駱垂綺哼笑出來,“好!好!”那捏緊的拳頭,指甲已深深掐入指腹間,凜見血絲。
“小姐,怎麼了?”溶月立時搶上前來想要扶她,然一觸她的身子才知道她渾身竟都在微微發抖,“小姐!”
駱垂綺一把甩開溶月扶持的手,將那信扯得粉碎,那緊咬的牙根久久才吐出一句話來:“原本倒真打算放手了,如此,我就讓孫永彰生不如死!”
才短短三天,天都又斷一大案,孫永彰私通翊靖公主,結黨營私,判流放三千里。同時孫騏夫婦教子無方,知情不報,孫騏降級二等,於寫雲撤為三品秉德夫人。這一回,雖未動到翊靖公主這兒,但西昶寺卻也再住不得了,翊靖公主只得自奏上請去西郊的圓覺寺為碧落祈福。女皇索性硃批一揮,嘉獎翊靖公主仁心,直命工人於圓覺寺後院闢出一別業賜予公主長住。
為此,其實端王倒頗有微詞,然而孟物華卻勸說:“王爺,皇上敢於將皇家醜事公之於世,可見,翊靖公主這根刺扎得皇上的心太疼了,疼到讓皇上都不顧念遠征在外,手握重兵的孫永航了。您是皇上的手足所重,不就是為了皇上一一拔除那些刺麼?”
端王嘆了口氣,“可到底是胞妹,翊靖也不過就喜歡了這麼一個男人,治了那男人的罪也就罷了,現在又趕去圓覺寺住,這一輩子,翊靖哪還能走得出來啊!”
“王爺,您真是仁厚之人!”孟物華笑咪咪地說著,“其實本來翊靖公主在皇上登基後已經早淡去了那份名利心,皇上也沒再往心裡去。這一回顯然是有人刻意提起……”
端王一皺眉,“誰?”
“呵呵。”孟物華淺淡一笑,“卑臣只是聽說,也不知確不確實……這個孫永彰不知怎地得罪了駱夫人,您也知道駱夫人的本事,這麼個清傲的人,若真惹怒了她,也真是自己找死了……”孟物華欷殻Ц刑玖艘環��話鴉暗愕健�
這一日,戰事又傳來捷報,女皇特命臺諫左拾遺孫永勳前去宣讀表彰,也算作是孫永彰一案的安撫。旨意一下,孫永勳回到府裡,就被爹孃叫了過去,於寫雲不但給小兒子打點了行裝,同時也給孫永航添置了幾件內甲幾件冬襖,叫小兒子帶過去。
邊準備,於寫雲亦邊囑咐,“勳兒,這幾件是你的!這五件就給你哥!唉,這在外行軍打仗的,總要多小心!刀光劍影的,真不知……唉!北邊的天冷得更早,別貪涼!啊……還有這些!”於寫雲又翻出幾瓶藥也一併塞入包裹,“這打仗肯定有傷有痛的,這藥是託宮裡的御醫制的,好歹也叫你哥備在身上,記住了沒?”
“嗯。放心吧!娘!”孫永勳點了點頭。
一邊的孫騏皺著眉喝了口茶,又覺這味兒總不對自己的口,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