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今兒剛接到……外調的令,說是要去桐州錦河當知……監察使。”她說得支吾。
饒是已經刪改的訊息,柔姬聽得仍是怔住了,轉念間,眉宇已現焦色,“怎麼好好的,皇上就要外調爹爹呢?爹爹年紀也大了,去銅州又遠,他怎麼受得了這折騰!朝廷裡難道沒人了?”
春陽咬住了唇,良久才強笑著安慰,“小姐,不是有話說‘能者多勞’麼!老爺是深得皇上倚重的重臣,代天監察地方啊,很正常嘛!”
“可是……”柔姬欲待再說,春陽早一步打斷了她。
“小姐!令至即行的,只給三天準備,你難道就不回府好好聚聚?老爺夫人這一去,也不知多久……”語中微泛哽咽,春陽及時止住,吸了吸鼻子又笑道,“小姐,春陽可早給備下了馬車嘍!”
“嗯!那我們快走!”柔姬一心都記掛著父親要外調的事了,也沒怎麼在意春陽的神色,聽說備好了馬車,就立時往外走。
上了馬車,車身因過於狹窄,柔姬坐得不甚舒服。春陽見狀,心中酸楚,但面上仍笑著寬慰,“小姐,我剛一時心急,也沒僱到好的,你就將就些!”
“嗯。”柔姬隨口應了聲,滿腹心思也不在這上,倒也沒再說話。
馬車沿街轉南,柔姬因心急,便常挑起簾子來看,滿街上的人各自做著活計,只一群孩童跑東跑西。主僕二人坐在車裡,忽地隱約傳來幾聲孩子的拍手吟唱,初時不曾細聽,待後來有些響了,柔姬也分神聽了陣。
“……天都春色好,向陽木青青,不識戈矛,老目昏,一朝天變色,杏花東風薄,桂枝作則木,失女難為臣……”
雖說唱得順口,聽得入韻,但柔姬琢磨了一陣,卻始終無解,不由問了春陽一聲:“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