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的美貌,大夥兒心中更是眼紅萬分。
孫永彰冷眼掃了圈眾人,在晚膳去了之後,便藉故將孫永勳找了出來。
孫永彰負著雙手,閒散地走著,一旁的孫永勳卻由不解中生出幾分不耐,“三哥,到底什麼事?”
孫永彰輕輕一笑,眯著眼朝他打量著,眼神卻有些陰抑,“大嫂……”他故意把這兩個拖得很長,惹來孫永勳一陣皺眉,“她的腳傷是讓解時濟給瞧的吧?”
孫永勳直視他,並不言語。
孫永彰又一笑,“解時濟是府裡的老大夫了,從年輕時便追隨老爺子,深得老爺子信任,在府中上下,誰敢懷疑解老大夫的醫術,便是給老爺子臉色……”
“你到底想說什麼?”孫永勳轉身欲走。
“哎!別急啊!”孫永彰扯住他,嘻嘻笑道,“我方才聽說,大哥在回來後,卻特意著人拿了皇上御賜的白藥給大嫂治傷呢!”他滿意地看到孫永勳微微一怔,臉色有些黯然,便繼續道,“瞧瞧!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大哥是何等頭腦清楚的人,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小傷就這樣地不知輕重!你想啊,這事要是給傳出去,解老會怎麼想?老爺子會怎麼想?啊,整個府裡又會怎麼想?”他說著,腦中想象著那時的情景,不禁哈哈大笑。
孫永勳面色一白,既而狠狠瞪著他,“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孫永彰笑著朝他看著,“一直被壓在他的光環下,只有他倒了,才有我出頭的機會,我為什麼要放棄?”
“你忘了麼?你的吏部司封郎中的職位也是大哥替你安的。”
孫永彰眉目一挑,“以我的才能,就只能做個郎中之職麼?他孫永航能做的,我為什麼不能?”
孫永勳咬著牙朝他看了一陣,忽然道了一句,“你與翊靖公主之間的事,不想讓爹孃知道吧?”翊靖公主可是皇室堂堂的公主,女皇因曾與之有皇位之爭,總是提防著她,要是獲知孫永彰與其有過私情,那他可是再無入仕的機會。
“你!你敢?!”孫永彰心中一震,大大沒有預料這事居然會叫這看似木訥的四弟知曉。
孫永勳沉聲回他,“要是府裡有人知曉了大哥用白藥的事,那一樣也會有人知曉你與公主之間的事。”他語聲冰冷,忽然卻落寞一笑,“其實大哥的事就算你說出去又如何?頂多只多幾聲流言飛語,大哥是皇上面前的青年才俊,府裡的人又有幾個能扳倒他?”
孫永彰陰沉地看著他,想了一陣,驀地笑了,“大哥是無甚緊要,但大嫂卻要承起這雙份的非難了吧?”
孫永勳轉身對上他的眼,不避不讓,“大嫂只是日子難過,但有大哥護著,總也不會傷到哪裡去。但你卻不同了,那事要是捅出去,你便從此沒有前程!”
“好,好,好好。”孫永彰軟下氣,“我決不說出去。只是這府裡那麼多人,難保沒個口雜的,我又怎麼背得起這黑鍋?”
“三哥素來聰明,四弟我也素來愚笨,做弟弟的,相信三哥能很好的處理乾淨。”孫永勳頓了頓,“我只記住一條,若是府裡有人知曉了此事,便會有人知曉三哥的事。”說罷,他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庭院裡,只留下孫永彰站在原地,直恨得雙拳緊握。
孫老爺子年已七旬開外,但因身子骨健朗,又在朝中舉足輕重,因此,那張紋路深得幾看不出眼睛的臉與那全白的鬢髮即便是半靠著太師椅,也依舊散發出威嚴而深沉的氣息,讓每一個看著他的人,心中都抖上幾分。這個孫家的爺爺,從來不是親切的人父人祖。
孫永航恭立在太師椅旁,淡垂著眼角,“孫兒謹聽爺爺教誨。”
非常有禮而審慎的話,但老爺子一聽卻“呵呵”地笑開了,濁重的笑聲於蒼老中亦透出幾分莫測高深來。孫永航默然而立,神情恭謹而持重,竟是不動分毫。老爺子笑夠了,忽然嘆了口氣,夾在深縫裡的眼神滲出一屢不易察覺的感嘆,“航兒,是不是爺爺總是讓人那般怕?”
孫永航微微一驚,抬眸看向那位躺在太師椅中的老人,忽然間發覺,這位眾人眼中的孫家大權在握者其實是這般的老了、這般的孤清。“爺爺……”他衝口而出,但在看到老人深邃的目光後,又驀地住了口。
“看來,爺爺在你們心中,真的不算是個爺爺了……”老人嘆著氣,將滿是老筋縱橫的手扶上椅子。
孫永航一聽這話,急上前兩步,跪在老人腿邊,“孫兒不孝。”
老人伸出了那隻枯瘦的手,連自己都有些生澀並緩慢地伸向這個一直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