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六年前的,他的模樣已經改變了很多。醫院裡的人說照片和他現在幾乎一點也不像了。”
“他現在是什麼樣呢?”
“高個兒,黑髮,貌不出眾,沒有殘疾和能識別出的特徵。在北加利福尼亞,他的樣子適合十萬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
“也適合咱們三個人。”威克瑞說。
麥科蘭又細心地看他。“很對,適合咱們。”
“還有別的嗎?”漢尼根說,“我是說,他會裝成神志健全的人逃脫掉嗎?”
“醫院裡的人說他能做到。”
“這使事情更難辦了,是嗎?”——“我想是,”麥科蘭說,他兩手在一塊使勁搓著。“我們何不進屋談呢?外頭太冷。”
漢尼根猶豫不定。他不知道麥科蘭進屋是否另有意圖。他看看威克瑞。威克瑞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漢尼根看出,不想找麻煩就別拒絕。
他說:“請進吧。門沒鎖。”
好一會兒三個人都站著不動。麥科蘭又專心地看著威克瑞。威克瑞被盯得煩躁不安。他離門最近,終於,他猛擺了一下頭,推門靠著邊兒進去,還像從天井向上爬階梯一樣。麥科蘭等著。漢尼根除了跟進去沒有別的選擇。他進去後,麥科蘭也跟進去,關上了門。
他們三個經過小會客廳,走進有吊燈的大起居室。麥科蘭環顧著石砌的壁爐、牆上名畫的仿製品、優雅的現代化傢俱。“好地方。”他說,“就您自己住在這兒嗎,漢尼根先生?”
“不,和我妻子。”
“她不在?”
“她在貝加斯。她愛賭博,我不愛。”
“噢——”
“給你們來點什麼?一杯酒?”
“謝謝,我不要。我值班時什麼都不要。”
“我來一杯。”威克瑞說。麥科蘭這麼死死盯著他,卻又一直只同漢尼根說話,使得他坐立不安。
皮頂的餐櫃立在屋子朝海一面的大窗戶旁邊。漢尼根走過去。窗簾開著,一縷縷的灰霧如同一根根乾枯的指頭,在玻璃外面擠著。他背朝著窗子從餐櫃架裡拎出一瓶波旁酒。
“我剛才沒有問你的名字。”麥科蘭對威克瑞說。
“阿特·威克瑞。我也想問你:你幹嗎總盯著我?”
麥科蘭沒理這茬。“你是漢尼根的朋友?”
“不是。”漢尼根在餐櫃那兒應道,“今晚才認識,剛一會兒。他想用我的電話。”
麥科蘭瞪大眼睛。“什麼?這麼說你不住在附近,是嗎,威克瑞先生?”
“對,我不在這兒住。”
“你的汽車也正巧壞了,是嗎?”
“不完全是。”
“那麼,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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