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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當他感到他的力量從身體裡奔湧而出,他就堅定地壓制住它們。

在這棟他最近剛剛租下的別墅的浴室裡,他一度停了下來,斜靠在浴池的邊緣,若有所思地打量浴室梳妝鏡中的自己。

他的臉很瘦,已經有了中年的特徵,而且蒼白。稀疏的黑髮從高而狹小的前額退卻。藍色而且突出的眼睛輪廓優美。只有他的嘴顯示出他的特殊。那是一張非常薄而且筆直的嘴,幾乎看不出嘴唇,無意的,他說服自己放鬆一下,展開半個笑容。即使羅納德也不喜歡自己的嘴唇。

樓下廚房中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沉思,他急忙直起腰。如果埃迪斯已經熨完了衣服,她應該會在他為她準備好之前上樓來洗一個泡泡浴。他靜靜地等著,直到確定她出了後門。他走到窗前,正好看見她消失在屋子拐角的小院子中。那個院子和這街區所有其他的院子沒有什麼區別。他知道她去把新壓制的亞麻製品掛在繩子上晾好,而且儘管整個計劃還有足夠的時間,他還是被這件事情激怒了。

在三個他說服嫁給自己,然後把不多的財產立遺囑留給自己的中年婦女中,埃迪斯證明是最讓人生氣的。他曾經告訴她不要在院子裡待太長的時間,但是,在他們六個星期的婚姻生活中他已經重複這個要求數十遍了。他憎恨她一個人去院子裡。她害羞而且保守,但是隔壁搬來了新的鄰居,那些多事的婦女和她逐漸熟悉,這給他帶來危險,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是最後一件讓他不得不忍受下去的事情。

他的每一個前任妻子都很害羞。他非常小心地挑選恰當的型別,以保證他具有較高成功的機率。瑪麗,她們中的第一個,在他們的平房裡遇到了致命的事故,那次事故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那間平房和這間很像,只是在英國北部,而不是南部。那是一個迅速成長起來的地區,驗屍官匆匆忙忙,警察雖然深表同情,但卻無暇顧及,鄰居很少表示好奇,只有一個地區月刊的記者寫了一篇關於歡樂中的悲劇的文章,配以一張結婚快照,並以“蜜月悲劇”為標題,以典型的北方風格發表了。

黛若茜迅速地闖進他的生活,然後又迅速地從他的以及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倒是給他帶來過一點麻煩,但也不太嚴重。她曾經告訴過他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但是在葬禮結束後,卻突然出現一個哥哥向他索要她生前的財產,並提出幾個討厭的問題,如果不是他堅定的回答,那倒是一件比較煩人的事情。羅納德非常瀟灑地贏了那場小小的官司,並毫無問題地獲得了保險金。

所有這些已經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新的名字、新的背景、新的生活地區,他感到非常安全。

從他第一眼看見埃迪斯的那刻起,她一個人坐在海邊旅館大堂玻璃下的一個小桌子上,他就知道她是他的下一個獵物。他經常把他的妻子稱作“獵物”。他為她們精心製造的謊言和背景讓他感到樂趣和滿足。

埃迪斯坐在那裡,看上去拘謹、整潔而且嚴肅,但是在她的臉上有一種膽怯,近視眼中流露出悲傷和害怕的表情,當酒店的侍者試圖講些什麼取悅她的時候,她表現出明顯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她帶著一隻鑽石胸針。羅納德從大堂的右邊仔細地觀察著,他對寶石非常在行。

那個晚上在休閒室裡,他試圖和她搭腔,經受了最初的冷落和斥責,並一試再試,終於和她有了最初的對話。從那以後,正如他所預料的,他們漸漸熟悉起來。他的方法是傳統和浪漫的,因此她在一個星期之內就昏天暗地地愛上了他。

從羅納德的標準來看,她的歷史比他希望的還要好。她二十幾歲的時候在一所女子寄宿學校教書,然後被找回家照顧常年生病的父親,這佔據了她整個生活。她現在四十三歲,未婚,一個人,沒有目標和方向,就好像海上一艘沒有舵的小船。

羅納德小心地哄她開心,讓她始終不能腳踏實地思考。他投入了全部的精力,然後在他們相遇五個星期之後,他們在一個兩人都是陌生人的小鎮登記處結了婚。同一天下午,他們互相根據對方的意願留下了遺囑,然後搬到了他廉價租下的別墅,因為假期快要結束了。

這真是他所做過的最令人愉快的事情。瑪麗喜怒無常而且經常歇斯底里,黛若茜生性吝嗇而且多疑。埃迪斯為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快樂,但是她竟然沒有意識到男人不可能會對她一見鍾情,真是太愚蠢了。羅納德裝模作樣地想,如果是其他男人可能會為這次致命的事故感到內疚,但是他在他們上面,比他們強,他告訴自己,然後開始把頭腦中計劃好的一切變為現實——她可怕的未來。

兩件事情表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