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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也不會阻礙我買下這棟房子。但是很不幸,僕人們,他們非常輕信,並且很容易就被這些嚇倒,你最好就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使得這個地方被荒置的。”

“我——呃——我真的不知道。”房屋代理人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敢肯定你知道,”這位夫人平靜地說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就不買下這棟房子。是什麼?因為出了殺人犯?”

“噢!不是的,”拉迪斯先生叫道,被這種與廣場的尊嚴非常不符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只是——這只是因為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

“是的。”

“我不知道這個故事的確切情況,”他不情願地繼續說道,“當然,它有各種各樣的版本,但是,我相信,大約在三十年前,有一個叫做威廉的人買下了19號房子。關於他,人們一無所知。他沒有僕人,也沒有朋友,白天他很少出去,他有一個孩子,一個小男孩。搬到那裡大約兩個月以後,他就到倫敦去了,以後,他很少出現在這個教區裡,直到他被人認了出來,他牽扯到一些案件中,是一個被警察‘追捕’的逃犯——確切怎樣,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很嚴重,因為,與被捕入獄相比,他選擇了自殺。而那個孩子還住在那裡,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那所房子裡。他有點糧食,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他天天等待著他爸爸的歸來。非常不幸,他時刻都緊緊記住父親吩咐他的話,他絕對不離開那所房子,也不對別人訴說。他是一個虛弱、多病的小傢伙,而且,從來不會反抗命令。到了晚上,鄰居們,還不知道他爸爸已經離開了,他們經常聽到他一個人在空寂可怕的房間裡哭泣。”

拉迪斯先生停了一會兒。

“而且——呃——最後,這個孩子餓死了。”他用那種宣告天就要下雨的口吻把故事結束了。

“那麼,在這間房子裡出沒的就是這個孩子的鬼魂了?”蘭開斯特太太問道。

“說真的,那一點兒也不重要,”拉迪斯先生趕緊向她保證道,“什麼也沒有看到過,沒有誰看到過,只是有人這麼說而已。當然,這很荒謬,但是,他們說他們真的聽到了——那個孩子——在哭泣,你知道的。”

蘭開斯特太太朝著前面走去。

“我非常喜歡這棟房子,”她說道,“價錢這麼好,我幾乎不需要花費什麼。我考慮一下,然後再給你答覆。”

“它看起來真的非常亮堂,不是嗎,爸爸?”

蘭開斯特太太用讚許的眼光視察著她的新領地。華麗的地毯,打磨得嶄新發亮的傢俱,還有各種各樣裝飾用的小玩意兒,把19號房子的陰暗一掃而光。

她正朝著一個瘦弱的老人說話。老人的腰有點兒彎,雙肩略微傾斜,長著一張高雅而神秘的臉。溫伯恩先生不像他的女兒。事實上,再也沒有比女兒卓越實幹而父親富於幻想之間的反差更大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道,“沒有人會想象得出,這房子是一棟鬼屋。”

“爸爸,不要胡說!而且,這是我們搬進來的第一天。”

溫伯恩先生笑了。

“那好,我親愛的,我們同意沒有什麼鬼神之類的東西。”

“而且請你,”蘭開斯特太太繼續說道,“不要在傑弗裡前面說這些,因為他是那麼地喜歡幻想。”

傑弗裡是蘭開斯特太太的小男孩。這個家庭由溫伯恩先生、他的寡婦女兒和傑弗裡組成。

天開始下雨了,雨點敲打在窗戶上——噼啪,噼啪。

“聽,”溫伯恩先生說道,“那像不像輕輕的腳步聲?”

“那更像是雨聲。”蘭開斯特太太說道,並微笑著。

“但是,那……那真是腳步聲。”她的父親叫道,並彎下腰去聽。

蘭開斯特太太爽朗地笑起來。

溫伯恩先生只好也笑了。他們在客廳裡喝著茶,他背對樓梯坐著,現在,他把椅子轉過來,朝樓梯望去。

小杰弗里正走下來,走得非常緩慢而且安靜,帶著孩子特有的那種對陌生環境的惶恐。橡木做的樓梯剛漆過,還沒鋪上地毯。他走了過來,站在母親的旁邊。溫伯恩先生微微吃了一驚,當孩子走過地板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樓梯上有另一串腳步聲,似乎有人跟著傑弗裡。那是一種拖拖拉拉的、非常輕微的腳步聲。但是,他懷疑地聳了聳肩。“雨聲,毫無疑問。”他想到。

“我在看海綿蛋糕呢。”傑弗裡說道,他的樣子就像是指出一個有趣的事實那樣美妙而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