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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典術》論證其功,乃得稱為上品。李時珍說:“女貞實乃上品無毒妙藥,

而古方罕知用者何哉?《典術》雲:女貞木乃少陰之精,故冬不落葉。觀此,

則其益腎之功,尤可推矣。”(《女貞·發明》校點本第三冊,第2102 頁)

有些藥物之所以罕用,實由於罕見:如玳瑁,產海洋深處,大者難得。蘇頌

說:“人藥須用生者”,更難得到,因此醫家罕用。李時珍說:“玳瑁解毒

消熱之功,同於犀角。古方不用。至宋時至寶丹始用也。”(《玳瑁·發明》

校點本第四冊,第2499 頁)以上都說明,古今藥物多有變遷,原因亦有多種,

昔日罕見、罕用之藥,後世成為常見、常用之藥,毫不奇怪。考察藥物的發

展,應持歷史主義觀點。

豌豆,今天成了日用食糧。唐、宋諸本草都未見列入。李時珍寫《豌豆·發

明》闡發它的藥用價值說:“豌豆屬土,故其所主病,多系脾胃。元時飲膳,

每用此豆搗去皮,同羊肉治食,雲補中益氣。今為日用之物,而唐宋本草見

遺,可謂缺典矣。”(校點本第三冊,第1518 頁)李時珍並不因為豌豆是日

用之物,就忽視對它的醫藥價值的研究。其實,愈是日用之物,對身體營養、

健康影響愈大,醫家更應悉心研究。李對珍基於此種認識,將今日所用穀物、

菜蔬、肉食、果品一一列入本草,詳加研究。不少地方,發前人之所未發。

李時珍用發展的觀點看待歷代藥物學家對本草學的貢獻,指出許多藥物

的藥性、形態、主治功用的認識,都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不斷深入研究,

從片面到全面,逐步豐富起來的。《術·集解》指出:“昔人用術,不分赤

白,自宋以來,始言蒼朮苦辛氣烈,白朮苦甘氣和,各自施用,亦頗有理。”

(校點本第二冊,第734 頁)這說明術雖是自古以來常用藥,對其性味的認

識,也是不斷深化的。白鮮皮,曾是治風痺的要藥,後代只用它治瘡科,說

明對同一藥物性味主治的認識,不同時代各有偏重。李時珍在《白鮮·發明》

中寫道:“白鮮皮,氣寒善行,味苦性燥,足太陰、陽明經去溼藥也。兼入

手太陰、陽明,為諸黃風痺要藥,世醫止施之瘡科,淺矣。”(校點本第二

冊,第803 頁)同樣,土伏苓可健脾胃,去風溼,古人卻不曾認識。李時珍

將其增人本草並作了詳細說明,指出:“土伏苓,氣平味甘而淡,為陽明本

草。能健脾胃,去風溼。脾胃健則營衛從,風溼去則筋骨利,故諸證多愈,

此亦得古人未言之妙也。”(《土伏苓·發明》校點本第二冊,第1296 頁)

此藥陶弘景命之為禹餘糧,陳藏器名之為草禹餘糧,蘇頌名之刺豬苓,都因

不明其主治,未正式列入本草。李時珍為之定名,詳解其性味、主治,更收

集了六項方劑,列入“附方”,使人們明其體而達其用。他用自己的新貢獻,

有力他說明了藥物學的內容在不斷發展。對古今常用方劑升麻葛根湯的療

效,李時珍也用自己的臨證經驗,增加了新的解釋。他說:“升麻葛根湯,

乃發散陽明風寒藥也。時珍用治陽氣鬱遏及元氣下陷諸病,時行赤眼,每有

殊效,神而明之,方可執泥乎?”(《當歸·發明》校點本第二冊,第797

頁)

李時珍不只用發展的觀點分析藥物品種、性味、主治的古今變化,而且

對同一藥物的主要產地也注視其古今不同。李時珍指出:“黃連,漢末李當

之本草,惟取蜀郡黃肥而堅者為善。唐時以澧州者為勝。今雖吳蜀皆有,惟

以雅州、眉州者為良,藥物之興廢不同如此。”(《黃連·集解》校點本第

二冊,第771 頁)

正由於藥物古今興廢多有不同,故本草著作歷代多次重修。以往重修的

本草,以唐代陳藏器的《本草拾遺》最為李時珍所敬佩。他評論道:“藏器,

四明人。其所著述,博極群書,精核物類;訂繩謬誤,蒐羅幽隱,自本草以

來,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