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發展銀行送股較多,分紅較高;深層次原因則是深圳靠近香港,當地人對股市瞭解、接受得比較快。深圳市場國債買賣向來不夠興旺,股票卻很興旺,也與此相關。
當時,深圳股市突然連續翻番上漲,引起了震動,深圳人買,外地人也去買,一下子形成熱潮。當時3個視窗網點門外馬路邊都是人。在炒買炒賣股票高潮的6月,每天約有2 000多人站在證券公司門前圍觀或私下交易。因為沒有交易所,沒有電腦裝置,轉戶也比較慢,所以圍觀的人非常多,可以說一夜間出現了擁有幾十萬元上百萬元身價的富翁。
深圳熱起來以後,上海也熱起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作為國家體改委副主任,受國務院委託,與中國人民銀行、外匯管理局的同志一起去深圳、上海進行了3次調查,然後向國務院做過彙報,也與深圳、上海市研究過一些規範意見。
因為股市非常熱,這引起社會上不同的議論和反響。有人說一夜之間發大財,社會主義不能允許;有人說會引起社會混亂;有人說是搞私有化。國內有些方面的負責人於是提出來,是不是暫時把上海、深圳的兩個點停下來?繼續下去會不會出問題?股票市場面臨關張的可能。我們這些做具體工作的同志感到很矛盾,也很擔憂。
當時人民日報社《情況彙編》第346期發了題為《深圳股市狂熱,潛在問題堪憂》的文章,報送中央領導。有5位中央領導同志分別做了批示。有的講,應該立刻關掉;有的講,應該制止不規範的股票集資。這些情況反映了當時理論上的禁區和認識上的障礙還沒有突破,股票市場被看成是資本主義私有化的產物,這帶來了很多擔心和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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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調控出手
在人民日報社編髮了《深圳股市狂熱,潛在問題堪憂》的《情況彙編》之後;國家體改委、中國人民銀行總行、國家外匯管理局組成聯合調查組,從1990年5月中旬起對深圳證券市場進行調查。
5月29日,深圳限制漲跌停板10%。
6月中旬,國務院批轉國家體改委“向社會公開發行股票的股份制改革不再鋪新點”,市場認為這將加劇股票的短缺。
6月18日,深圳將漲跌停板縮窄至5%。
6月26日,將漲幅縮至1%,跌幅還是5%,政策導向是鼓勵下跌,不鼓勵上漲。
7月1日,深圳開始實行《關於對股權轉讓和個人持有股票收益徵稅的暫行規定》,賣出股票需繳納6‰的印花稅;紅利所得超過銀行1年期利息部分,要繳納10%的個人收入調節稅。
10月,深圳市委、市政府做出決定,處級以上黨政幹部不得買賣股票。
問題是,對於種種利空,市場毫不理會,股價繼續飆升,從6月到10月,深發展從24元漲到62元,如果從年初算起,一年的漲幅將近30倍;萬科從元上漲到元,上漲了129%;金田從80元左右上漲到215元,上漲了165%;安達從8元漲到元,上漲了;原野從52元漲到143元,漲幅175%。
瘋狂的股市終於把主管部門逼急了,11月20日,深圳黨政幹部響應紅標頭檔案的規定,紛紛踏入股市開始拋股。
11月26日,萬科、安達、原野開始下跌,多方退守在深發展和金田兩隻股票中,拼死抵抗。
11月28日,金田多頭崩潰,開始做空。
多方繼續盤踞在深發展中抵抗,空方開始在其他4只股票中發力,十幾天後,深發展也全面失守,股價跌停。這樣,半年以來始終上漲的深圳股市從12月8日開始掉頭向下,自此開始9個月的長跌。9個月中,深市總市值抹去七八個億,市值只剩35億元,一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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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股市雄起(1)
在主管部門對深圳股市調控之時,部分資金已經開始從深圳轉戰上海。
上海股市在資金的支援下,在深圳股市的狂熱氛圍下,也開始起步。
1990年5月,靜安指數還在100點之下,當時的龍頭股“電真空”,也就是現在的廣電電子(600602)交易價90多元,按現在拆細來算,一股連一元都不到,不少深圳資金開始大肆建倉買入“電真空”。
到5月底,靜安指數已經攀上100點大關。
6月底,靜安指數110點。
7月23日,靜安指數創出歷史新高—123點。此時,越來越多的資金開始向上海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