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陳區長要是打著官方旗號來的話,那報警不難,但是沒有這個旗號的話,就有點難了。
其實他們今天遇到的,是北崇的普遍現象,很多人居則為民出則為匪,遇上鄉親的話好說,遇上外地人,那就絕不手軟。
就連那些警乂察,處事也偏向鄉親,比如說剛才的事情,陳太忠敢要應承三塊錢拉到閃金鎮的話,到閃金***講理的時候,警乂察們一定會告訴外地人——我們這兒就是一塊代表一百,他開的價,你可以不接受,但是已經約定好了要翻悔……你就得考慮我們地方情況了。
“必須報警,”陳太忠哼一聲,我在自己的轄區受到了委屈,還不敢報警,那成什麼了?“這大雨天的,十好幾個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蹲在路邊,他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撈外財唄,這還用問?陳區長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其實嚴格來說——北崇人的外財,撈得還是比較辛苦的,看起來沒有天南正林那麼惡劣。
天南的正林,是慣於在交通要道上設立卡子的,甚至不惜挖斷道路,而北崇的要文明一些,最多不過借雨打劫——還不打劫鄉親。
但是一個事情,要分作兩面來看的,天南那邊性質惡劣但是手段低階,要價也不高,多半是村民的自發行為,給點錢就過了——只要一點點,而且他們針對的就是鄉親,還不怎麼針對外地人,尤其是外地的小車。
而北崇這裡則不同,他們手段不是很惡劣,只被動等著你車壞,而且地方鄉親的味道特別濃,似乎要好很多,實則不然——這是高價強買強賣。
利益受損者不多,但是金額極大,這才是不動鄉qīn的根本原因,本鄉本土的,很容易被人找回頭賬。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一輛小麵包車掛著jǐng燈從遠處駛來,當大燈照到地上橫躺的村乂民的時候,麵包車的速度就降了下來,並且遠遠地停下,車上跳下一人,一邊慢慢地走,一邊發問,“怎麼回事,誰報的jǐng?”
“我報的,”“還有我”,廖大寶和那cū乂壯漢子同時發話,只不過廖科員是手持扳手看乂護著這幫人,手裡還撐著搶來的雨傘,一看就是強乂勢者。
見到手持兇器的人都說自己報jǐng了,那位才放下心來,手衝後面一招,那麵包車才又緩緩地開動,沒辦fǎ,這荒郊野外的,不小心點不行,地上躺著一大票人呢——剛才接到電乂話,誰都以為這是玩笑,不成想是真事兒。
車開到現場停下,駕駛室裡走下一人,他好奇地打量一眼廖大寶,“你好面熟……是區裡的小廖?”
“是我,”廖大寶對這位也有點印象,似乎是閃金派乂出乂所一個小頭乂目,他點點頭,“半年乂前那起搶車致乂殘案有結果了嗎?”
“正查呢,”這位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一句,對他來說,區zhèng乂府fǎ乂制辦也就那麼回事,沒必要太恭敬,不招惹就行了,“你這唱的又是哪一齣,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廖大寶說不得就要將事情原委說一遍,“你說這大半夜的,我等拖車,他蹲在這兒算怎麼回事……人家問一下價錢,他就要強乂制著拖,不答應還不行,這是誰給他的泉力?”
“那你也沒必要下手這麼狠吧,”那位苦笑一聲,這點貓膩他一聽就聽出來了,無非又是強mǎi強mài,說句實在話,這種事兒想管都管不過來。
靠乂山吃山靠海吃海,靠著公路的就要吃公路,只要差不多一點,就算報jǐng,jǐng乂察也是和稀泥為主,村裡人不幫你拖車,你一打110,我們jǐng乂察倒有得忙了——忙一點不怕,但是這110……它不是不合適收費嗎?
也就是像小廖說的那種,搶乂劫之後還致乂殘了司機,這jǐng乂察們才會走個形式調乂查一下——其實也是活該那司機倒黴,大晚上的停下車在路邊睡覺,不搶你搶誰?
所以他jìn不住要問一句,“你沒說,你是區裡fǎ乂制辦的?”
“這大晚上的,說了有用嗎?”廖大寶苦笑一聲,一邊說,他一邊下意識扭頭,看一眼身後的麵包車,心說我這不是跟著領乂導私訪的嗎?
另一個jǐng乂察也瞭解過情況了,他走過來之後,正好聽到同事說對方是fǎ乂制辦的,於是愣了一愣,然後才沉聲發話,“據他們說,動手的不是你?”
“主要是我動的手,嗯……還有一個同伴在車上,”廖大寶大包大攬。
“那把他叫下來吧,”那位jǐng乂察下巴一揚,眼裡也有一點不滿,打了人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