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發現了一些端倪,看到那廝站在車旁,還是不肯離開,似乎是希冀著什麼,他就惱火了,“那咱們堂堂的政乂府官員,就躲在車裡?”
“我叫的車能及時過來的話,他也不敢亂動,”廖大寶一邊回答,一邊暗歎,要不是您搞這個微服私訪的話,我一個電話聯絡閃金鎮***,不信他們敢胡來。
陳太忠想的不是這個,他想的是,我的轄區有這樣亦民亦匪的主兒,這個風氣是絕對要不得的,今天是有小廖在場,要是沒有會說陽州話的人呢?
而他身為北崇區的新任區長,遇到這種事兒,只能躲在車裡瑟瑟發抖,等待別人開車來拖,這種恥辱是陳某人無法承受的,於是他一提保險搭,推門下車了。
打傘的漢子知道車裡有倆人,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那邊居然敢下車,就在他發愣的時候,一個說標準普通話的聲音響起,“你打算怎麼幫我們?”
“幫你們把車拖到鎮裡啊,拖到縣上都行,”他馬上就回答了,用的是口音濃重的普通話,“在家靠父母,出門靠兄弟嘛,這兄弟……你說是不是?”
“十八歲以後,我沒靠過父母,”陳太忠乾笑一聲,“你們拖車……肯定不是白拖吧?”
“那肯定啦,不過鄉里鄉親的,也不收你多少錢,”粗乂壯漢子呲牙一笑,“拖到鎮子,收你三塊,到區上,收你十塊,這大冷天兒的……算公道吧?”
這個價錢,真的不能說貴,打車也不止這點錢,但是傻乂瓜也不可能相信,這寒夜的雨天裡,會有人出來做好事,陳太忠也懶得猜下面的套路——無非就那麼幾招,太陽底下沒新鮮事兒。
“老闆你別聽他的,”關鍵時刻,廖大寶鼓足勇氣,開啟車門跳了出來,手上還攥著明晃晃的大扳手,“咱北崇話裡,三塊就是三百,他欺負外地人呢。”
“三百啊,那不能租了,”陳太忠微微一怔之後,就搖搖頭,而且,一邊搖頭,他一邊看那個漢子,“我也說,這價錢不對嘛。”
“兄弟,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租不租可由不得你了,”那漢子笑一笑也不著惱,索性蹲下乂身子,摸出一根菸來,在雨傘下慢悠悠地點上。
猛猛地抽兩口之後,他又看一眼那明晃晃的扳手,才輕描淡寫地發話,“你既然問了價錢,怎麼能不租……兄弟我大半夜的不睡覺,還下這麼大的雨,我容易嗎?”
“我還就不租了,有本事你咬我,”陳太忠冷笑一聲,冒著雨往前走兩步,“來咬我啊,別跟我說,你褲襠裡面不帶把兒。”
“這個兄弟,”漢子又吸一口煙,看向廖大寶,“你老闆太年輕,不懂事,你是明白人,跟丫說一說咱這片兒的規矩,我們也是掙個辛苦錢……你不會也以為,我是一個人吧?”
“少扯那麼多,動手啊,”陳太忠冷笑一聲接話,“我看你攢雞毛湊膽子,能叫來幾個鳥人?叫不來人,我跟你拿十塊。”
“你這真是給臉不要,”那位嘆口氣,拿起手電,衝著遠處有節奏地晃一晃,不多時,前方就傳來了突突突的聲音,兩輛帶蓬的三輪農用車駛了過來,車才一停下,就跳下七八個精壯小夥,“九哥,出啥事啦?”
“我要把他的車拉回鎮上,他不給錢,反倒跟我要十塊,”九哥衝著陳太忠一指,“還說咱們是車匪路霸,咋弄?”
“弄死他,”七八個人揮舞著手上的傢伙就衝了過來,廖大寶見狀,略略猶豫了十分之一秒,一咬牙一閉眼,頂在了領導前面,橫著左臂護住自己的頭,右手的扳手是沒命地揮舞著,嘴裡發出荷荷的吼聲,“這是縣領導,你們死定了,牛四維死定了。”
他的扳手舞得非常有力,在寒夜的雨中揮舞出一道道亮閃閃的光芒,怎奈他是閉著眼睛揮舞的,嗖嗖的掠空聲劃過,似乎並沒有觸碰到什麼。
然而,這麼想的人又錯了,現場“嗵嗵”“噗噗”的響聲不絕,不多時,就化作了滿地的哀嚎聲,待到廖大寶一睜眼,便就是一愣——我打乂倒這麼多人嗎?
趕來支援的兩車人,統統被打乂倒在地,十幾個人躺在雨地裡,不住地乾嚎,更有那被傷得重的,在泥濘的馬路上不住地打滾。
剛才那打雨傘的漢子,叫得格外悽慘,他的雙臂耷乂拉著,在地上來回地滾來滾去,“報警啊,報警啊……有人殺人啦。”
3275章父母官(下)
也就是這點出息了,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看一眼木呆呆地站在那裡的廖大寶,“他們要報警,你不會也報警?”
“報警?”廖大寶還真沒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