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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甯瑞遠挺奇怪的,心說吳書記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神出鬼沒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過來了?這不是咱人民公僕的做派啊。
不過,鍾主任出聲解釋了,在車上吳書記已經交待了她們一點東西,“我們正好路過,想起上次尚廳長來,對咱們工業園評價挺高,吳書記就順便來問一問,看你們這兒還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區委區政府出面配合的?”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過去,甯總也就釋疑了,心說這美女書記倒是有意思,這是怕萬一將來蒙藝的夫人再問吧?
對商人來說,困難是永遠存在的,不過解決得了解決不了那就是另一說了,幾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在廠區裡走動著,不多時,一邊跟著的保安隊長的對講機響了,“素波的許處長來找甯總了,請問甯總現在在什麼地方?”
許純良和甯瑞遠的關係也是真好,這不,連保安都知道那是許處長,直接放人近來了——甯家工業園本來是封閉式管理,一般根本不許人隨便進出的。
許處長?吳言一聽就琢磨上了,這就是太忠要我等的人了吧?得,我知道是誰了,估計就是許紹輝的兒子許純良了。
想到此人的身份,吳書記登時就明白陳太忠的苦心,向她都已經是區委書記了,官場上這點道道兒怎麼能瞞得過她?
說話間,許純良就順著場內的水泥小路找了過來,見到吳言也沒奇怪,而是笑著點一點頭,“呵呵,吳言你也在啊?”
咦。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慣了?甯瑞遠在一邊看得有點不摸頭腦,心說純良一直是挺傲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只見過吳言一次還是兩次,現在就這麼不見外地直叫名字?
吳言倒是知道陳太忠和許純良關係好,許處長為了穩健,家裡條件也好,等閒不跟普通小幹部打招呼,看在別人眼裡確是有點傲氣,今天這口氣,必然是太忠打了招呼的。
“原來是許處長,”吳書記平靜地點點頭,也沒表現出多麼熱情來,這也是她的風格——等閒不苟言笑,“什麼時候來鳳凰的?”
這女人估計跟陳太忠確實沒什麼關係!許純良見她冷冰冰的樣子,心裡越地肯定了,他家教極嚴,接觸的女人也不多,當然不知道越是人前冷傲的女人,越可能背後風騷,於是笑著回答,“才來的,單位裡事情不多,就來鳳凰看看老同學和老朋友。”
“跟堯書記聯絡了嗎?”
吳言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嗓子眼兒卻是有點微微的顫,“他知道不知道你來了?”
嗯?好像有點不對勁……敢情她也是在等我?許處長這時才品出一點味道來,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辦法再回避了,只得笑著搖一搖頭,“沒有呢,我來隨便轉轉,怎麼好意思打擾章書記辦公?”
“我跟堯東書記彙報一聲吧,”對方如此配合,吳書記這就騎虎難下了,心裡也在感慨,太忠這支援力度是沒得說了,但是章書記是個很多疑的人啊,這個彙報過去,會引什麼後果真的是難以預測的。
眼下的情況,她是彙報不好不彙報也不好,彙報的話,難免會讓章書記多心,認為是她在搞鬼,想借著許紹輝壓他考慮提拔自己,不彙報的話——你明明知道許紹輝跟我關係不錯,見他兒子來了也不知道說一聲?
避嫌?你心裡沒鬼的話,又避個什麼嫌?
這就是傳說中的兩難境地了,造成這種情況的,就是自以為是的陳某人,可是偏偏地,吳書記不能怪他,太忠是為她好,這是肯定的,但是她確是為難。
算了,富貴險中求,該博一下,吳言終究是有點擔當的,這種情況,彙報肯定要比不彙報好,最起碼能顯得她心裡“坦蕩”,至於章書記怎麼想,那她也無能為力了。
章堯東接了吳言的電話,還真是起了點疑心,沒錯,小吳是他的心腹,但是章書記的權利**實在太重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下屬揹著自己搞小動作——涉及財色問題倒也罷了,涉及權力分配的這種,他絕不會忽視。
我才跟你說了不要著急,許純良就來了,天下有這麼巧的事兒嗎?章書記沉吟一下,吩咐吳言,“你把電話給了小許,我跟他聊兩句,這傢伙也真是的,來去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電話裡隨意聊了兩句之後,他就問許純良晚上怎麼安排的,許純良回答得倒也直接,“我打算跟瑞源和吳言一起吃頓飯,嗯……還要叫上太忠。”
嗯,叫上陳太忠?章堯東的思路登時被帶歪了,他隱約知道小許和小陳合夥,在交通局搞著點什麼買賣,不過這次來,沒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