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原來是如此這般的。
“欺人太甚了,”陳太忠聽完王書記地話,不禁苦笑一聲搖頭,“這個人是誰,我心裡已經有數了,他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還是要慎重啊,”幕後推是是誰,王浩波心裡也猜出了**分,想想朱市長地強勢,他禁不住出聲告誡一二。“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不是跟沈彤關係不錯嗎?問問她,是不是一個誤會?”
“可是問題是,我該怎麼跟沈彤說呢?”陳太忠苦笑著抖抖肩膀,煞是無奈,“這都是你和我的猜測,是吧?”
“那……向她暗示一下吧?”王浩波這話,說得也有點遲疑,畢竟沈彤也只是朱秉松地乾女兒而已,賭場上沒有菩薩心腸。上沒有兒女情長。
“沒那個必要,不是我招惹了他,是他要來找我的麻煩。”陳太忠冷笑著搖搖頭,“好了,不說這個了,明天飛北京,王書記……一起喝兩杯?”
當天晚上,自然又是雷蕾投懷送抱,雷大記者想問問素紡那件事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了,陳太忠猶豫一下,還是沒有告訴她。“呵呵,有些東西,不知道反倒是你地福氣,不過你相信我好了。”
第二天是下午的飛機,陳太忠一大早就硬著頭皮前去拜訪荊以遠,沒辦法,他要進京沒準就要用到荊俊偉,放著這麼現成的關係,不走動那不是傻的嗎?
好死不死的是。開門地居然就是荊濤的愛人,荊紫菱的老媽,上次為了迎接荊以遠的甦醒,她做飯手腳慢了一點,還被荊濤一頓臭罵,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那江湖郎中顧頭不顧腚地鼠竄而去。
真是怕誰就見到誰啊,陳太忠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勉力擠出個笑容。“請問荊老……在家嗎?”
荊母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沉默片刻才轉身走開,臨轉身之際。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他一眼,不過倒沒說什麼難聽話。
哥們兒這臉皮,那是越來越厚了,陳太忠苦笑一聲,也無法介意人家的態度,只能默默地進門關門,等走到客廳,才發現荊以遠身穿對襟長褂,正站在客廳和陽臺之間的門框處“砰砰”地撞著牆。
見他來了,荊老停止了鍛鍊,笑嘻嘻地點點頭,“呵呵,小陳來了?這次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沒有,要去北京了,看您這兒有什麼捎給俊偉的東西沒有,”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放下手裡的兩壇燒酒,“就是兩壇賈記地曲陽黃,荊老精神頭還是不錯啊,看來沒什麼後遺症嘛。”
“嗯,感覺還精神了點兒呢,”荊以遠笑著點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下,“也是塞翁失馬,誰想得到啊。”
這是荊紫菱告訴他了?陳太忠覺得荊老這態度有點怪異,不露聲色地打量著對方,怎奈他能看到的,除了淡淡的笑容就是縱橫滿臉地褶皺。
以荊大師的養氣功夫,想要故作不知或者說剋制什麼小小的情緒,那確實是輕而易舉的。
就在這時候,荊紫菱從她房間裡跑了出來,“哈,總算你有良心,知道先來我家轉轉,我哥告訴我了。”
她穿著一條水磨藍牛仔褲,一件繡花白色襯衣紮在腰間,外面披著一件綴滿釦子和流蘇的淺棕色騎士裝,打扮有點不倫不類的,腳上是雪白的棉襪和天線寶寶的涼拖鞋。
“哦?他打電話了?”陳太忠心說怪不得呢,“怎麼你不上課去,沒事整天在家窩著?”
“不去了,再有二十天畢業論文答辯,”荊紫菱坐到荊以遠旁邊,伸手幫他按摩肩頭,眼睛卻是看著陳太忠,“太忠哥,我哥說了,讓你帶我去北京玩一玩。”
“沒搞錯吧?我去是要辦事的,”陳太忠訝然地看著她,“而且就是下午地飛機,現在估計沒票了吧?”
“爺爺,他不帶我去,咱們就不給他那個,”荊紫菱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強求,低聲衝著荊以遠的耳朵嘀咕,卻偏偏是他聽得到的程度,“好不好?”
荊以遠笑著看了自己的孫女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轉頭看著陳太忠,“這丫頭有七八年沒去過北京了,小陳帶她去玩玩吧,去了讓她找小偉就行了,不耽誤你辦事。”
“那麼……”陳太忠遲疑一下,想起荊母的臉色,悄悄地一指客廳外,輕聲發問了,“沒人有意見吧?”
荊紫菱愣了一愣,旋即就笑了起來,顯然她也猜到了陳某人的忌憚之處,一時間越笑越厲害,到最後居然笑得趴到了爺爺身上。
“這孩子,收拾東西去吧,”荊以遠笑著摸一摸她的頭髮,不無憐愛呵斥著,“出門一定要聽你太忠哥的話,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