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悻悻地轉移了話題,“怎麼我以前沒聽說過這個人?”
這個問題跟沒問差不多,自打陳家的小子升了副處,成了招商辦副主任、科委副主任之後,陳母所在的庫房成了廠裡一等一熱鬧的場所,當官地去,不當官地也去——多少年不怎麼走動的交情都去了。
陳父也差不多,工具車間電火花小組成了李繼波廠長最愛視察地地方之一,甚至還在沒生產任務的時候,在那裡坐著聊聊天
可是老兩口愣是提起了一萬個警惕,堅決不跟別人扯得太近,還是像以前一樣地低調,陳父偶爾還多說兩句,但總是被陳母拎著耳朵警告。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老話說死了的,由不得兩人不上心。
不過縱然是這樣,老兩口的交際還是廣了起來,人情往來原本就是這樣,走動得多了,也就有交情了。
接下來,老兩口還是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廠裡的事情,現在廠裡又有風聲傳出,說是要搬遷了,搬到橫山區的偏遠處,集資下來的錢就是建新廠,老廠推倒搞房地產、建商品房。
又有人說,其實不用集資交錢,房地產開發商還要補貼錢,那錢就是要被領導挪用的,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
所以,老陳很認真地問自己的兒子,“都說你管招商呢,手上有錢人多,能不能拉一個來……咱不要他投資,他給建個新廠子也行,廠子要搬估計是遲早的事兒,可是,該不該集資,那得搞明白了啊。”
“這個……廠子搬遷,市裡有精神嗎?”陳太忠聽得一頭霧水,他只知道譚松兄弟在清湖折騰地皮,卻是沒想到,人家還瞄著電機廠呢。
正是因為如此,他實在搞不清楚這些前後混亂的邏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更想不到的是,這些混亂的,完全是他逼著譚松離開天南才導致的。
“廠子都快破產了,不搬能行嗎?”陳父長嘆一聲,“誰願意搬啊,都在這裡住大半輩子了,好歹離市區也近,一般搬到山溝裡去了。”
“這淨是瞎猜測了,根本不負責任地瞎傳嘛,”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卻不留神老孃的筷子伸出來,重重地敲他腦袋一下,“怎麼跟你爸說話呢?”
“本來就是啊,這訊息這麼模糊,我根本沒辦法判斷,”陳太忠撇撇嘴,“沒合理的判斷,我怎麼去拉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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