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好好說嗎?裝神弄鬼的,哥們兒不稀罕!
既然你對我有所求,那態度就該端正一點,你現在這麼賣弄,卻是適得其反了,小樣兒,你明白了嗎?
錢文輝卻是好像料到了他的反應,聽到這話之後,笑著搖搖頭,“我覺得市裡肯定會支援類似專案的上馬,所以,也就是感慨一下,不過我聽說東郊區有這麼一家工廠,大家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廠子,設計結構似乎跟碧濤的差不多,已經開始動土了。”
嗯?陳太忠心裡聽得就是一動,這廝說話實在有點大喘氣,早這麼說話,不比啥好呢?現在可倒好,將得我上不去也下不來了。
不過想歸想,他臉上倒是沒什麼異樣的表情,淡淡地一笑,是一種“一切盡在我掌握中”的味道,“呵呵,既然老錢你有忌憚,那我就不說啥了,好了,通知碧濤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完成好了,要不要我在他們面前提一提你?”
“不用了,呵呵,”錢文輝笑著搖一搖頭,站起了身子,“我交的是陳主任你這個人,只說邢建中,還不值得我為了他得罪市裡的人。”
一邊說,他一邊向門外走去,“好了,別的也就不說了,你休息一陣吧,下午不是耿強還要找你嗎?”
看著他開門離開,陳太忠道一句“慢走啊,回頭鳳凰見”,心裡卻是想著,這傢伙雖然身上有點讓人討厭的氣質,不過做事倒也還算光棍哈。
以他想來,錢文輝一開始將話說得陰陽怪氣的,是為了強調丫面對了市裡的壓力,倒不是他想像的要藉此拿自己一把,那麼,後面的話說得這麼幹脆,說明此人是值得一交的。
反正也睡不著,還是出去東郊區看看那個工廠吧,誰知道是不是那麼回事呢?陳太忠拿定了主意,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走到賓士車前,陳太忠猶豫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既然對方能將訊息遮掩得連邢建中這本地人都不知道,可見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自己開了車來張州,沒準已經落入某些人的眼裡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走出賓館的大門,隨便喊了一輛趴在門口的計程車,簡單地吩咐一句|“去東郊區……”
他可是不知道,就在他打車的時候,錢文輝正站在賓館的頂樓,笑眯眯地看著他呢,陳某人感受殺氣和怒意那是一等一的,不過人家笑嘻嘻地沒什麼情緒,那他不知道也是正常了。
“嗯,我就知道這傢伙嘴冷心熱,”看著計程車消失在遠方,錢文輝笑著搖搖頭,嘴裡輕聲嘀咕一句,“會不會半路上再換一下車呢?那樣可是更保險了。”
陳太忠卻是沒想著換車,原因也很簡單,他不開賓士車不但是臨時起意,更是因為他自己對張州的路不熟,至於說換車這種勾當——哼,張州也有值得哥們兒換車的人?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陳太忠將電話打到了錢文輝的手機上,“我說老錢,我怎麼沒看到你說的廠子?
呢?”
“呵呵,都告訴你了才動工嘛,外表上怎麼看得出來?”錢文輝笑著答他,“就在南村村頭呢,太忠你也真是的,早說要去的話,叫上我嘛,我給你指一指。”
“沒換車,”錢文輝掛了電話之後,撇撇嘴,有點失望的樣子,“唉,真是無聊死了……”
還好,那計程車司機是知道南村的,沒過多久,陳太忠就到達了錢文輝所說的地方,卻現那裡真的是才“動土”,根本啥都看不出來呢。
“這是個啥廠子啊?”失望之餘,他隨意地問了計程車司機一句。
“這我可真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個玩黑道的傢伙搞的,”計程車司機還真知道那麼一點點,“不知道是四平還是沈大嘴,反正聽說這兒的投資不會小了,怎麼也要上千萬了。”
“哦,”陳太忠點點頭,心裡明白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呢,不著急,這廠子等豎起儲油罐來,才可能收購煤焦油的,到時候再落實訊息也不假。
於是,他決定將此事暫且擱下,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決定,讓某人心裡很糾結。
陳太忠還沒回到張州賓館呢,就接到了耿強的電話,原來他這一圈跑得有點遠,現在已經四點二十分了,耿主任從會場裡出來,看到陳太忠的車在,人卻是不在,少不得打個電話問一下,才知道這廝出去轉悠去了。
接下來就是鳳凰招商辦跟張州招商辦的交流了,大家在共同感慨了招商引資的困難之後,才隨便地交流了一點資訊和心得,張州這邊對鳳凰碧濤的技術真的是垂涎三尺,居然主動提出來,要拿張州的技術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