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忠跟姬科長說是兩小時,事實上,他是打算馬上動就是個出其不意的意思,既然鐵下心看熱鬧了,不能神兵天降的話,錯過精彩的部分未免有點遺憾。
他轉頭看看丁小寧,“小寧,現在跟我去趟湖西,怎麼樣?”
丁小寧有他陪著,還怕什麼?不過,劉望男不幹了,“太忠,那我怎麼辦啊?自家的田,你多少總得照顧照顧吧?”
“今天帝王宮有難,幻夢城應該買賣很好啊,”陳太忠慌不迭地狡辯一下,不過,這也應該是實情吧?“十七又不在,你離不開啊。”
“才怪呢,”劉望男瞪他一眼,她在幻夢城呆了一段時間了,在這個問題上,劉大堂比陳太忠還有發言權,“今天氣氛不對,難伺候的主兒都不會來的,他們看風向……哼,看得可準了。”
去湖西分局前,陳太忠先到合力汽修廠轉了一圈,一輛警車在那裡停著,兩個警察正忙著拆隔離帶、撕封條呢。
周圍有不少閒人在圍觀,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還有不少人肆無忌憚地笑著,偏偏地,就是沒人上去幫忙——封條貼得實在有點太多了。
“真是晴雨表啊,”看著忙碌的兩個孤單身影,陳太忠心裡一時感觸頗多,生活中,總有那麼不經意的瞬間,能引發人內心深處的悸動。
官場的無情,在這一刻,他理解得淋漓盡致,這封條可是中午時分才貼上去的……
“這還是好的呢,太忠。”劉望男感覺到了他的惆悵,禁不住出口相勸,事實上,她覺得自己比他更有資格抱怨,“你一直身居高位,根本不瞭解在底層的人,奮鬥地艱難。”
哥們兒我哪裡一直身居高位了?陳太忠苦笑一聲,還沒來得及回話,丁小寧冷冷地開口了,“望男姐你那也叫底層?那我算什麼呢?”
今天的丁小寧。身著紫貂皮大衣,一身深色的聖洛朗套裝,顯得非常時尚和高貴,不過現在她漆黑的雙眸中,卻滿是苦楚和無奈,帶給人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
“你那還算好的,要說吃的苦,怕是我更多一點,你知道嗎?有兩年多的時間,我睡覺時。身邊都放著砍刀,頭下還枕著剪刀。哼,人情冷暖……”
“好了好了,今天咱們不開憶苦思甜會了,”陳太忠見氣氛有點肅殺,忙舉起雙手搖搖,“我一直在蜜罐子里長大的,總可以了吧?”
“噗嗤~”二女見慣了他繃著臉誰也不.+稽,禁不住同時笑出了聲。
看來,哄女人開心也很簡單嘛。陳某人心裡嘀咕一聲,林肯車掛上了檔,緩緩地起步,“走。咱們去湖西分局看熱鬧去。”
還果真是熱鬧,馬瘋子躺在小黑屋門口,雙手死死抓著門框。雙腳撐著牆,躺在地上閉著眼“哎呦哎呦”地哼哼著,看他那痛苦地神情,好像下一刻就有上氣不接下氣嗝屁玩兒完的趨勢。
他的周圍圍滿了警察,一個瘦瘦的警察正蹲在地上勸他呢,“馬哥……老街坊鄰居了,你給我個面子,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憑什麼就這麼算了啊?”十七也站在人群中,冷言冷語地說著俏皮話,“老街坊也得講理啊,是不是?”
“你們得解釋清楚,馬總可是好端端的生意人,廠子被砸,人卻被關進了小黑屋裡,而且……還受到了毆打?這可不行,你們得給個說法。”
丫穿了一件墨藍色的風衣,頭梳得油光鋥亮,雙手插在風衣兜裡,脖子上居然還圍了條白圍巾,陳太忠看得直搖頭,唉唉,香港電影看多了吧?
“誰說毆打他了?”姬科長也在現場,六點了,大家都不下班,不容易啊,“我們只是告訴他調查完了,能走了,誰想他死活不走!”
“哦,報案的就能往小黑屋裡關啊?你這什麼邏輯嘛,”十七看到陳太忠到了,開始表現得義憤填膺了起來,他手指姬科長的鼻子,聲色俱厲,“誰給你們的這種權力?”
我就關了,你咬我啊?姬科長很想這麼來一句,不過他眼角一掃,看到了陳太忠和丁小寧,終於含笑面對自己鼻子前的那根手指,“呵呵,我們事情太多嘛,這不也
護馬總?算……不跟你說了。”
笑歸笑,他地心裡可是越發地沉重了起來,陳太忠是什麼鳥人,湖西分局沒有不知道的,如果可以選擇地話,他寧可跟那個姓石的傢伙打交道。
“呵呵,陳科長你好,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在勸說馬總呢,您看……”
把報案人關進小黑屋叫保護?陳太忠倒抽一口氣,覺得自己又收穫了不少,嗯,原來話還是可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