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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子們了。大伯不是胡風那個圈子的文人,儘管他和曾卓等人是朋友。但湖北是這個運動的重災區,自然各界都要配合揪出幾個分子。那時他在報紙上發表過幾篇談哲學的文章,教育局就組織專班發文批判,說他也是胡風集團的觀點。年輕氣盛的他不服,申訴到省教育廳,雖然到底沒有把他打成胡風分子,但與官方的仇隙卻是結下了。

十七

民間諺語說跑得過初一,跑不過十五。這是指在劫難逃的意思。新中國為何要一再開展對知識分子的迫害呢?尤其是那些黨內知識分子,那些過去革命的急先鋒,為何要重複歷史的兔死狗烹,被逐步剪除呢?

失去組織的大伯,早在50年代初就以檻外之身,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那時他的切身感受是,他那些經過延安回來的同學戰友那些當初的民主鬥士,怎麼現在都判若兩人了?他只聽說過延安整風運動,到底沒有親歷,因此無法想象他的學長李銳他們,是怎樣在那種殘酷鬥爭中,被非人地洗腦的。他是研究比較憲政的,自然精通各國政治制度和結構,他發現所謂新中國的現實是遠比舊中國還要禁錮。革命和革命的結果,完全是南轅北轍背道而馳的。他們那一代理想主義青年,之所以要捨命加入與他們原不相干的農民革命運動,是因為他們聽信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相信毛澤東所說的要建立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聯合政府,相信多黨共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