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悠揚總算把手放上小腹,雖然面無表情,但好過剛才的無措。
“你原本想去哪?”由美子問道,面上憂色漸濃。
悠揚不望天,只瞅著自己晃動的雙腳,“看網球啊,今天是小龍馬和你弟弟的比賽,會很有看頭的。”
“那好,”由美子伸手,“我陪你去。”
“讓我再坐一會,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坐在這裡的人離開,搶到位置的。”悠揚晃了晃肩,躲開由美子的手。
由美子無奈,在她身邊坐下,陪著她一會望天一會數螞蟻。
過了上十分鐘,悠揚才恢復笑容,“走,我們再不去看,龍馬的比賽都要結束了。”
由美子完全被當傭人使喚,滿懷怨念地掃視笑意盈盈的悠揚,她扯著嘴角笑著咬咬牙說:“好!”
“我去停車,你在這等著。”雖然由美子對東京相當熟悉,也架不住她不瞭解網球場的位置,加之悠揚耽擱的時間,她們趕到比賽場的時候,時間不早了。
悠揚這個時候才發現,好像但凡觀看網球比賽,她都會遲到。
揮別不放心的由美子,不怎麼聽話的悠揚一個人在裡頭閒逛起來。別了由美子,她不再強裝歡樂,神色又一次變得脆弱。
果然,即使是自認為堅強如她,一旦愛上一個男人,也會變得多愁善感,神經兮兮。
沉著臉的悠揚看到迎面走來的男孩時,不厚道地笑起來,驚訝道,“你不是那個誰誰誰的弟弟嗎?”說是笑,其實也不盡然,她不過是嘴角牽起一絲笑意,自以為自己笑了。
不二裕太的臉色猛然變黑,衝著悠揚大喊:“我不是他的弟弟!”熱血的少年臉上有兩條小小的疤,交叉成十字狀。
“你不是由美子的弟弟嗎?”悠揚杏眼裡滿是詫異,恍如她真的無意冒犯少年。悠揚一直沒去過由美子家,所以裕太只聽說過姐姐有這麼個損友,未見過悠揚本人。
“啊?是。”裕太聽到自家怪胎姐姐的名字,愣了一會,輕緩地回答。驚覺自個鬧了個大笑話,他的臉上自內到外漾開紅暈,結結巴巴道歉,“對不起!”
“沒事。”調戲美少年讓悠揚心情大好,她還準備說什麼,恰巧見由美子尋來。她招招手,大聲喊道,“由美子,這邊這邊!”
從裕太口中她們得知比賽裕太和龍馬的比賽就要開始,索性三人結伴而行。
“裕太,上哪去了?趕緊熱身,就快輪到你了。”觀月初拉過裕太就把他推向熱身場地。
裕太匆匆點頭,拉開網球袋,拿起網球拍試了試手感,“是!”這個觀月初還是有幾分手段的,起碼裕太對他的尊敬看來是出自真心的。
觀月初對悠揚還是有幾分印象的,溫聲詢問,“這兩位是?”場上正在進行雙打一的比賽,聖魯道夫勝券在握,所以他對這兩個陌生人態度也極好。
“我是裕太的姐姐,她是我朋友,我們不打擾了。”由美子率先搶在悠揚面前回答觀月的問題,然後朝正熱身的裕太叫嚷,“裕太,要加油哦!”
說完話,她就拉著悠揚往賽場的另一邊走。按照由美子現在這腳步,就算說她是在競走也不為過。
“你趕這麼急幹什麼,飢渴?”悠揚偏頭疑惑道。
由美子那模樣還真有點像飢渴,眼睛裡放著光,“不是說傲嬌龍馬和我親愛的弟弟比賽麼,我要去給龍馬愛的鼓勵。”
悠揚翻白眼,緩了一口氣說:“你怎麼當姐姐的,剛才怎麼沒見你給你親愛的弟弟愛的鼓勵?”
由美子發覺悠揚吃力,腳步慢下來,“我早上就給過了,呵呵呵……”這個女人完全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龍馬加油!”由美子撲到龍馬身上,在他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由美子用慣大紅色的唇膏,所以自然而然,龍馬的臉上也印著一個大紅色的唇印。
龍馬皺眉,正尋思著拿什麼抹一抹額頭。
“別動。”悠揚拿出紙巾為龍馬拭去額上紅紅的唇印,臉上滿是笑容。
一邊的櫻乃瞧見這邊兩個女人和龍馬的熱絡,心裡不是滋味,想踏出腳步,又不敢踏出腳步。
“由美子,我今天去你家睡。”悠揚的眼睛雖然是盯著漸漸往場上走的龍馬,嘴裡說的卻無關龍馬。
由美子亦然,不過表情比悠揚冷凝得多,“你?”
“我想去你家。”悠揚重重地說道,笑靨雲淡風輕。
場上,裁判舉起手,“青學對聖魯道夫,三號單打的比賽,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