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才敢下定論,俠士若是不介意,可否將那劍墜解下讓我瞧瞧?”
玄震自然毫不介意,揮手將春水召到身前,先將那虎頭抱下來令他自去玩耍,才解下那柄小小木刀遞到老者手中。那老者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乾枯的手指細細摩挲著刀上淺淺紋路,許久後吐出一口氣道:“果然沒認錯……俠士,這可是南疆之物啊。”
“什麼?”玄震將小木刀劍墜拿回手中亦看了又看,心中大感驚訝,想不到自己隨身所帶多年的一個掛件竟與南疆扯上了關係。
老者在旁指點道:“你看看那刀身上可是刻著花草紋理?那些都是生長在南疆用來製毒的奇花異草。那花紋後面還隱著幾個字,南疆各族中唯有黑白巫族創有自己的文字,其中又以黑巫族最擅用毒,想來這把木刀是制於黑巫族中人之手。”
玄震更覺驚詫,問道:“卻不知上面寫了些什麼?”
老者搖頭道:“我又不是黑巫族的人,如何能知曉他們的文字?我看俠士你也不像是我們南疆遺族,想來能得到此物也是與我南疆有些牽扯,同你略講些南疆之事倒也無妨。”
玄震忙再一拱手:“多謝老先生,玄震自是洗耳恭聽。”
“嗯,你叫玄震?漢人的名字果真有些古怪。”老者咧嘴笑道,露出口中幾顆黃牙,“我姓禍,族中人都稱我禍叟。南疆遺族雖住在深山裡千百年不出,可也並不是你們漢人眼中的茹毛飲血之輩,未開化之民,我們的血脈中流傳著的是女媧娘娘的遺力。各遺族雖然都信奉著女媧娘娘,可是千百年過去,彼此之間也有了許多分歧,諸族間各自聚居,漸漸也少了往來,有些巫族慢慢地便消失了蹤跡,有些巫族卻慢慢強盛起來。黑巫與白巫便是如今南疆諸族中最為強橫的兩族,只是黑巫族因擅養蠱用毒而強,白巫族卻是因歷代女媧後人而強。”
“女媧後人?神靈也能留下後代不成?”玄震奇道。
禍叟笑道:“不過是傳言罷了,有巫族信,但也有些巫族不信。不過聽聞那些女媧後人確實生的有些奇異之處,據說與上古時期留下的女媧娘娘塑像頗有些相似,只是是否真事尚不能斷定。畢竟我不過是常出村子到處走走,才知道這些傳說。”
玄震緩緩頷首,又問:“那禍叟又是哪一族的人?”
禍叟沉吟了半晌道:“告訴你也無妨,我來自靈巫族,住在一處名為烏蒙靈谷的地方。至於其他,礙於族規不能再多說。”
南疆山巒眾多,許多山默默無聞,便是有名字也只有住在近旁的人才知曉,玄震初來此地,對烏蒙靈谷這個地名更是從未聽聞,當下也並不在意,不過一聽便罷。禍叟又略講了些遺族的其他事蹟,玄震更是大長見識,原來南疆諸族中竟還留有巫師一職,他們稱之為巫祝,一族中的大巫祝便是地位最高之人,族中大小事務均可過問,大多巫族便如禍叟所在的靈巫族一般,如無巫祝允許,便是擅自走出村子都不可,若是出村,多也只是為了到漢人地界採買些用物。諸族之間既不來往,彼此知之甚少,如禍叟這般能大略知曉一些他族之事的已是十分難得。
玄震聽得出神,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柄小小木刀,心下忽地一動,暗道:這掛墜來自南疆……南疆……難不成我的過去竟與南疆有些什麼關聯?
☆、第三十一章 陰命少女
日光明媚,將手中那柄古樸的木刀耀得泛起烏亮光澤,握在其上的根根手指更顯得如玉般透明。玄震迎著光微微轉動刀柄,果然見刀身上細細的紋理鑿跡蘊滿了金光清晰可辨,只是不過刻了些模樣古怪的花花草草,至於隱在其中的名字哪裡能夠看到,微風拂動,刀柄上五色彩線一縷縷隨之飛舞,玄震被眼前一片彩色耀得微微眯起眼。
既心生疑惑,玄震不免又多想了幾層。他在黃山找尋了幾次也不曾想起過什麼,對過去的記憶早已隱隱生出放棄之感,如今聽這老者說自己身上一物是來自南疆,便如黑暗中乍逢一線光輝,飢渴時恰獲飲食一般,當下便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到那黑巫族去上一遭。心下更是如此思忖:若能尋回記憶自是最好,若不能,便當做去南疆遊歷了一番罷了。
這麼思定,玄震便向禍叟打聽起去黑巫族的路途來。禍叟一聽便知其意,搖頭嘆道:“我們南疆到處都是山,大大小小也有幾百個山頭,那些山路又全在雜草裡,若不是走慣了的人,一進去定要迷路。更何況山中毒蟲毒草遍地,又多得是毒霧毒瘴,俠士何必涉險?”
事關自己記憶能否尋回,這勸阻雖是一片好心,也只得不去聽它。玄震道:“禍老先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