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體溫表不用量三分鐘,半分鐘就足以上升到頭了。
量上體溫表後,我叫醒了伯母。我的心慌得要命,剛才夢中的可怕情景仍然歷歷在目,我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或許這回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一陣暈眩,我差點沒站住。我強撐著,攙著伯母回到了君然的床前。伯母注意到了我的異常神色,她似乎也感到事態嚴重,臨走把伯父也推醒了。然後伯母用她那有力而溫暖的手拉著我,伯母的堅定給我以力量,我想我必須振奮起來,在這個時候,我不能倒下。
體溫計拿出來了,41度,極度高燒。我按響了床頭的按鈴,“病人高燒,快來人。”
不一會兒,值班醫生和護士推門而入,急救車也嘩啦啦地推了進來。我趕緊跑到辰辰的沙發前,力圖用身體來擋住聲音的傳播。雖然此舉應該沒什麼效果,但是幸運的是,辰辰沒醒,他仍然睡得很香甜。謝天謝地,幸虧辰辰不曾醒來,否則的話,真要將我劈成兩半了。
我迅速返回到病床前,由於跑得太快,又是一陣暈眩。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血液供應不上似的,動作稍微猛一點,就感到頭暈目眩,難道貧血病又犯了?我的感覺不錯,事實就是如此,只不過這時還沒有確診呢。
我看到醫生在神經質地搖著頭,難道連醫生都束手無策不成?我們三雙眼睛期冀地看著醫生,好像他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然而從醫生嘴裡說出的話則令我們大失所望,“什麼藥都用了,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物理降溫了。”
“物理降溫?”伯母不解地重複著這四個字。說實話,在病人家屬眼裡,不用藥而只採取物理降溫的方法,無異於在說明這個病人已經無藥可救,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用冰袋在額頭、腋下、腹股溝處進行冷敷,可以有效地控制體溫,以免高燒對病人的臟器造成損傷。待藥物對炎症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