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一定聽得懂,但是為了故事的完整性,我還是講了出來。
“第二天早晨,這個小女孩坐在牆角里,她死了,臉上還帶著微笑,因為昨天夜裡她看見奶奶了。”講到這裡,我的眼睛溼溼的。
“太陽昇起來了,這一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陽光照在她小小的屍體上。小女孩的手裡還捏著一把燒過了的火柴棍呢。”傷感的情緒籠罩著我們,我們誰也不說話。
良久,我發現小夢辰閉上了眼睛,我輕輕地拉過毛毯,替他蓋上。然後仔細地端詳著這張小臉,看他是否是真的睡著了?這時我驚奇地發現,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眶裡滾落了下來,他居然哭了。
我是多麼的驚喜呀,我要把這個好訊息趕緊告訴伯母,好讓她也高興高興。我知道伯母沒有睡,她在一旁靜靜地觀看著我們呢。或許在她的心裡,正在想象著往後的歲月?或許她也被這個古老的童話故事所感動?或許她因我而想起來她的兒媳,辰辰的媽媽?總之,伯母的臉上盪漾著一種溫馨的情懷,慈祥,安然,甚至面帶微笑。
我沒有說話,生怕弄“醒”了小夢辰,我只是用手指在辰辰臉的上空輕輕而肯定地戳了幾下,表示這裡有狀況。
238 攜手同走人間路
238攜手同走人間路
伯母會心地點點頭,表示知道辰辰有反應了,並將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噓”地一聲,好讓我們都不要做聲,以免打擾了辰辰的遐想。
我想這一夜辰辰會睡得很香,因為有這樣一個感人的故事相陪伴,辰辰可以在其中找到感情的寄託,而暫時忘掉自己的不幸。
我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靜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從辰辰的鼻子裡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並確認他確實熟睡無疑時,我才翻身下沙發,來到了君然的身旁。
君然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個人孤零零的,為了避免小夢辰的神經再次遭到觸動,這兩天都儘量少讓辰辰靠近君然的身旁。可憐的君然再也看不到自己兒子的面龐了,將來辰辰長大了,他也只能在想象當中推測兒子的長相,或者透過用手的觸控來揣摩一下兒子的輪廓,多麼的無奈,多麼的悲傷。然而這一切都不可避免地來到了君然的身旁,他只能接受,別無他法。
我抬頭看看輸液瓶子,液體還有不少。伯父伯母耐不過白天的勞累,已經渾然入眠了。房間裡靜悄悄的,似乎時間也停止了走動。然而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樣,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一會兒就會爆發大風暴一樣,我的心感到極度的不安,不知道將要來臨的是什麼樣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不敢閉眼休息,生怕液體輸完時我沒有及時發現。但是眼皮不聽使喚,沉重得總是要往下墜,我不得不處於一種經常強迫使自己睜開眼皮的半警醒狀態,這種一驚一乍的滋味很不好受。
在液體終於輸完,換了新瓶子以後,我的神經才得以片刻的放鬆。睜眼的頻率逐漸減慢,我坐在床邊就睡著了。
醒著的時候,腦子裡很亂,睡著的時候,也會胡思亂想。此時的我雖然進入了睡眠狀態,但是我的思維仍然處在潛意識當中,我的腦細胞還不曾完全休息,它還在勉強做著思考工作,儘管這個時候並不是適宜的時間。
我也說不清楚這是夢境還是我的想象,總之我來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在這裡似乎還留有我曾經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熟識。
我身邊有一個人在與我並肩同行,我們並不說話,但是卻在拉著手。我肯定這個人絕不是阿峻哥,因為他們的氣息不同,感覺也不同。
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在我身邊走著的這個人就是在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我們的身影在延續著,我們相伴著走在一條並不好走的道路上。
這條路溝溝坎坎的,我們不得不深一腳淺一腳地相互攙扶著,雖然很累,但是心裡卻很暖,因為我們在相互傳達著彼此內心的熱量。
突然腳下一滑,地上裂有一個大縫隙,眼看著我的同伴掉了下去,我伸手去拉,抓住的卻是他的一隻手腕,我用盡平生的力氣,也根本無法將他拽上來。眼看著我也要隨著他滑向深淵裡去,我突然驚醒了,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本能地站起來,俯身用自己的額頭去碰君然的額頭,不好,太燙了!
239 禍不單行
239禍不單行
君然的熱度非同小可,對於發燒,我有足夠的經驗,這回絕對上40度了。我哆哆嗦嗦地拿來體溫表,甩好後插入君然的腋下。君然的臂彎處燙得驚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