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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的思量倒是不無道理,如今就是有一起子小人,專愛說三道四,指摘別人的錯處,玉兒遲早是要入仕的人,多少也要顧慮下“男女七歲不同席”。林家又不是寒門小戶,一家子擠在一個院子過活。過了七歲,再跟祖母一道住,確實有些不便。

秦氏道:“屋子倒是有人看管收拾,只是裡頭沒住人,看著倒有些陳舊。”秦氏心裡倒不願意林珩搬回萱草書屋住,怕風水有礙。林母也覺晦氣:“咱們家屋子多,等玉兒回來,任他選了哪處住便是。倒是萱草書屋那邊,你找幾個匠人來重新粉刷裝裱了,再請你們老爺提個匾額也就是。”

秦氏應了:“回頭便吩咐人去收拾。老太太方才提起幾位姑媽來,大姑姑、四姑姑自我來了,便也沒見過。二姑姑、三姑姑倒是常見。”林母懶懶道:“大姐兒、四姐兒俱都隨著夫家回原籍了,家境倒也殷實,只是如今已無人在朝中做官了,因而才不來京裡。”這幾位姐兒俱是庶出的,林母待她們也算周全,彼此倒還有些親熱。

秦氏笑道:“幾位姑媽倒也孝順老太太,每年節禮俱是齊全的,有甚好東西也不忘了打發人給老太太送來。”林母眯著眼笑了笑,孃家顯赫,出嫁的女兒才有體面,她們可指望孃家與她們作臉呢。林家子嗣稀薄,多幾門親戚,也好彼此幫襯,林母擺擺手,讓丫頭們多點幾盞燈燭,道:“難為她們惦記著我這個老婆子。”

秦氏抿嘴道:“前兒三姑姑家送了張帖子來,說是家裡老太太生辰,她們家又建了座小園子,要請咱們去逛逛呢。”林母道:“明兒我就出城去了,哪裡抽得出功夫來?你胎也坐穩了,若是出門去散散也是好的。長天老日的,總在家中閒坐也是無趣。”

鄒氏進屋的時候,正趕上丫鬟們在擺設桌椅、安設杯碗,井然有序、鴉雀無聲。縱然不是第一次見,鄒氏還是在心裡暗歎還是高門大戶規矩排場。林母見她進來,朝著她招了招手。鄒氏行禮問安後,滿面春風道:“我來得正巧,剛好趕上老太太這兒的好東西。”

林母抿嘴笑道:“又來一個訛我的人精兒。你方才匆匆出去,可是有什麼事?”鄒氏笑道:“剛剛接到廉州家裡來的書子,說是琨兒考了個案首。可把我們老太爺給樂壞了,打發人日夜兼程給我們送信來,還說在廉州給琨兒看了門好親事,叫我回去料理呢。”林母年老,最愛聽這些熱鬧喜慶話兒,起了興致問道:“琨兒今年多大了?”

鄒氏扶著坐在榻上的林母起身道:“可不敢耽誤老太太用飯,待老太太用完了,侄媳再告訴您。”林母道:“哪就耽誤了?罷了,想是你腹中飢餓了。”鄒氏笑道:“老太太一猜一個準。”眾人安靜地用完飯,被丫鬟們擁簇著淨手漱口。鄒氏起身攙著林母往東次間吃茶去,秦氏留下吳嬤嬤看著丫鬟們收拾碗筷桌椅,也慢騰騰地隨著他們往東次間去。

楠木荷葉六足高几上的白玉花樽裡插著幾隻粉白的寶妝芍藥和虞美人,疏疏落落,姿態嬌豔動人。鄒氏便讚道:“老太太這裡什麼都好,連花都透著精神。”林母笑道:“家常無事,只好收拾屋子、擺弄花草打發時日了。你若喜歡,明兒我讓丫鬟們插瓶了給你送去。”鄒氏接過丫鬟捧上來的越窯青瓷盞遞到林母手上,笑著謙遜道:“哪裡敢勞煩老太太?明兒叫丫鬟們摘了花來,老太太指點著我收拾罷。”林母笑著應了:“插花最是雅緻不過了,明兒叫芳兒來了一道學。”

鄒氏笑嘻嘻地應了,才又提起她的長子林琨:“我們老太爺是周全人,書子裡提的的是原禮部侍郎的長孫女。原來我還發愁,我們老爺在外頭做官,也有七八年不曾歸鄉了,琨兒今年已經十四了,還不曾說下人家,倒不想我們老太爺給我們解了煩惱。”林母笑道:“前禮部侍郎可是柳厚生大人?聽說他致仕歸鄉了,原來他是廉州人士?”鄒氏點頭道:“正是他們家。老太太跟他們家來往過?”

林母笑道:“從前在東安王太妃的賞花宴上見過一兩回他家的姑娘,模樣倒也周正,行事也大方。”鄒氏鬆了一口氣,笑道:“不瞞老太太,我原先心裡還有些惴惴。我沒見過柳家人,也不知道姑娘什麼性情模樣,偏又無處打聽去。我們老太爺和柳大人是至交,才想著定下了他們家的姑娘。如今有了老太太這句話,我便可放下心來了。”

秦氏笑著接話:“這也是人之常情。誰家選媳婦不先打聽打聽?這柳姑娘我也是見過的,做的一手的好刺繡,素日裡見她佩戴的荷包俱是極雅緻的。人也很端靜,在家除了侍奉長輩便是寫字畫畫。” 鄒氏聽到,笑不攏嘴:“果真,這可是我們琨兒的造化了。”言下之意便是要定下這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