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衝霄漢的火光,已將清兵及領隊軍官,嚇得不知所措,更未料到敵人竟會突然出現,且個個如狼似虎,銳不可擋,是以一時間都只剩了束手侍斃,任憑宰割的份兒!
群豪幸脫大難,人心振奮無比,此際如虎入羊群,但見刀光霍霍,掌風縱橫,所到之處,人頭滾滾,血雨飛濺,慘叫哀號之聲,響徹雲霄!
十萬清兵,亂成一片,個個抱頭鼠竄,直恨爹孃少生兩條腿,哪還有人敢出手抵擋!
這一仗,直殺得清兵屍橫遍地,血流成渠!
朱潤波率領群豪,渾身浴血地從血洪之中,殺出了重圍,下了紫蓋峰,更不停頓,齊展輕功,朝另一座山峰馳去!
這時,那低壓空際的彤雲,似乎也異常湊趣地逐漸散開,現出了大半輪明月,高掛碧空,照徹群山!
朱潤波與群豪奔抵那另一座山峰,時間約莫已近午夜,紫蓋峰已遠在數十里外,遂停下來歇患,並由各門各派自行清點人數以及替突圍時負傷之人上藥裹創!
諸事停當,群豪遂推青松道長對朱潤波致謝道:“今晚我等誤陷網羅,若非朱峽主英明,事先早有安排,我等恐已盡落清廷之手,貧道謹代眾位施主,致最誠懇之謝意!”
言罷,在群豪躬身肅立以下,向朱潤波深施一禮!
朱潤波慌忙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今晚之事,實賴先皇帝在天之靈垂佑,才能逢凶化吉,幸獲全勝,我朱潤波何敢居功!”
青松道長恭聲道:“還有那位來自‘大荒島’的施主,厥功最偉,先前貧道對他頗有失禮之處,可否請朱峽主代為引見,俾得面謝大德,並致歉意!”
朱潤波微笑道:“那位朋友在赴會之先,便與我約定,事完之後,即須趕返‘大荒島’覆命,此時他恐怕已遠在百里以外了!”
青松道長好生失望,胃然嘆道:“這位施主真個如神龍見首而不見尾,不知何日,方能將貧道與眾位施主的感恩之心向他表達!”
朱潤波肅容道:“道長不要難過,我敢保證,當反清義師的旌旗高舉之日,道長若肯參加這興漢大業的行列,自然可以和這位朋友見面!”
青松道長瞿然高宣了聲“無量壽佛”!朗聲道:“貧道與眾位施主正有此意,欲追隨朱峽主驥尾,共赴義舉,如今正好乘虜膽方喪之際,揮師北指,直搗虜廷,朱峽主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數百群豪,登時齊地振臂高呼:“我等都願追隨朱峽主,即時起義,殺上北京驅逐滿虜!”
呼聲震山撼嶽,忠義之氣,直衝霄漢,與星目爭輝!
朱潤波肅然靜立,待群豪的激動情緒漸漸平復,方才朗聲說道:“諸位有此雄心壯志,足證大漢人心未死,復國大業定然成功,只是目前時機未到,以我等這力量與滿虜對抗,似乎尚嫌不夠,今夜之戰,固然使敵人膽喪,但據我的觀察,那達圓活佛所率的一班喇嘛,只不過是清廷最近擴張的勢力當中,極小的部分而已,我相信清廷自經過這次失敗之後,必然會發動更大的力量,使用更陰險的奸謀,對我們加以反擊……”說至此處,略為一頓,語氣更加嚴肅地又復說道:“何況自今而後,忠奸之勢已然涇渭分明,不但諸位在江湖中將處處隱伏危機,而且諸位所屬的門派,也將遭到清廷極大的壓力,因此當前的急務,乃是請諸位即速趕返貴門派中,稟知各掌門人或傳諭門下子弟,密切注意戒備,最好能如我解散‘丹心峽’一樣,將門人化整為零或矯裝散入江湖,設法對萬千武林同道,儘量宣揚民族意識,激起更廣大的響應,待到時機成熟,便極容易地匯合成一股反清復國的巨大洪流,將清廷覆沒,還我大漢河山了!”
這一番剖釋利害,見解深刻的話語,使數百名武林豪客,莫不佩服萬分地齊聲應諾!
青松道長見群豪已無異議,遂對朱潤波道:“貧道與眾施主這就分別回去,遵照朱峽主的吩咐行事,但不知今後大家用什麼方法聯絡,請朱峽主賜示。”
朱潤波微笑道:“此事我早已替諸位準備好了。”隨即命嶽龍飛取出一袋墨羽,交與青松道長,莊容道:“這墨羽乃是我特製的標誌,凡是不願漢族河山淪於夷狄,並有矢志光復之心的志士,朱潤波便以萬分誠敬之心相贈,共襄義舉!”
青松道長朗宣佛號,恭巷敬敬地將一袋墨羽捧在手中,肅容道:“武當門下青松,謹代表此時此地的武林同道,以最誠敬之心,接受朱峽主反清復明的標誌,並誓以生命,使這標誌發揚光大,直到神州匡復,虜氛盡消!”
言罷,又復深施一禮,轉身退下,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