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扶她起身,她的身子仍是十分虛弱,起身之後她靠在床頭道:“都是我不好,往日飯菜均有人驗毒,今日乃是我親手烹飪,故而才省去了這一環節。”
她說到此處想起那個憨厚的伙伕,急急朝李澈道:“伙房之內有一夥夫,長相憨厚面板略黑,身高五尺又餘,這些菜均由我親手而制,只有他前去取時碰過!”
李澈看著她著急模樣輕聲安撫道:“中毒一事不便外傳,朕以派孫遜前去查探,你放心便是。”
劉萱自然知曉中毒一事不能外傳,雖說毒已無大礙但若傳了出去,必定會軍心不穩,再者飯菜均有她親手而制,又是她親手喂到了李澈口中,若是傳揚出去,眾人定會將矛頭直指於她。
若是以往,指責便就指責了,反正最終李澈定會還她清白,可如今她正在為她與他的將來而努力,這樣的時候絕不能再傳出不利她的話來。
劉萱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孫遜辦事我自然放心的,希望他能查出背後主使之人來。”
除了這話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害得李澈中毒,若不是李澈功力深厚,那後果劉萱想都不敢想。
鞏太醫為劉萱開了方子,秋菊與冬梅二人下去熬藥了,李澈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坐到床前看著她道:“莫要自責,若是說來此事乃是朕的過錯,朕此次所帶大軍除了鄧家軍便是親兵,故而你才會如此放心。”
劉萱知曉他是在寬慰她,當下有些沮喪道:“幸好你無事。否則我便是千古罪人。”
李澈伸手撫上她的面龐柔聲道:“你放心。若是朕有了不測,你定不會活過第二日的早晨,即便你好好的,朕也會立下遺旨命龍一殺了你。而後葬在朕的身旁。”
聽了這話劉萱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她朝他瞪眼:“好端端的說些不吉利的話作甚。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我需你立下遺旨?”
李澈聞言並沒有展顏,他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在她疑惑不解之時突然攬她入懷,他埋首在她髮間,語聲黯啞:“朕捨不得的。”
劉萱不知曉他所謂的捨不得是指何事,她只是輕吁了口氣,暗自慶幸:“幸好如今你我都無事了。”
回答她的是良久之後李澈輕輕的一聲嗯。
很快秋菊與冬梅便端了藥進來了,劉萱這回沒有不肯服藥,她知曉如今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養好身子,不讓李澈為她擔心。
劉萱捏著鼻子將藥一飲而盡,剛剛放下碗卻見李澈遞了一個蜜餞過來。
見到蜜餞劉萱頓時一喜,她輕啟紅唇將蜜餞含於口中,有些口齒不清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李澈聞言笑著揉亂了她一頭青絲:“這世間自然朕對你最好。”
劉萱沒有反駁,她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李澈並不在帳中,整個大帳只有秋菊與冬梅在候著她,劉萱覺得自己已經好了許多,便想下床走走。
喚來秋菊與冬梅服侍著她起身,洗漱之後她看向冬梅問道:“他呢?”
冬梅笑著回答:“陛下去了軍中議事,特意吩咐小姐好生休息,他議事完後便會回來。”
劉萱聞言點了點頭,秋菊端來粥與一些小菜,劉萱兩日未曾進食腹中早已空空,如今聞著粥的清香頓時越發覺得餓了。
一碗粥下肚,劉萱覺得自己似乎又恢復了不少力氣,當下決定去軍中走走,一來是看看軍中是否有什麼流言,二來便是瞧瞧下毒之事追查的如何了。
鞏太醫曾說過,劉萱多多走動有利於她快些排出餘毒,所以聽聞劉萱要出去走走,秋菊與冬梅也並未攔她,只隨著她一同出了大帳。
軍中還是以往模樣,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幾個月下來眾人對劉萱的身份已經秘而不宣,巡邏的將士見到她紛紛行禮喚一聲:“劉姑娘。”
劉萱一路點頭示意,徑直往伙房而去。
伙房眾人瞧見劉萱停了手中的事朝她行禮,伙伕長瞧見她笑著道:“劉姑娘可是又來為陛下做飯?”
劉萱笑著搖了搖頭只道:“在帳中悶的慌了出來隨意走走。”她環顧一週未曾見到那個憨厚的伙伕,便狀似無意問道:“前幾日為我燒火的伙伕呢?他的火候控制的很好,我還想當面謝謝他。”
伙伕長聞言笑著道:“他家中寄了書信來,說是老母病重,他乃家中獨子我見他可憐,便允了他先行回王朝了,左右如今並無戰事,我這裡也不缺人手。”
劉萱聞言面色如常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