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才放下心來領著她朝另一處小帳走去,小賬在大軍駐紮的邊緣之處,僅有幾個士兵在外守著。
劉萱一路由小柱子領著穿營地而過,眾將士正在忙碌起程之事,見她走過僅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忙碌,或許因為昨日眾目睽睽之下,與李澈牽手而行,這一路面對眾將士的目光,劉萱也坦然了許多。
來到小賬之外,崔來福立刻迎了上來,他滿面堆著笑問道:“劉姑娘怎的來了?陛下與孫公子正在裡間與吳貴妃談話呢。”
劉萱聞言看著崔來福微微一笑,不愧是伺候了兩代君王的老人,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便說明了李澈的清白,她往小賬內看了一眼道:“秋菊與冬梅正在收拾行囊,聽小柱子說陛下在此,我閒來無事便來看看,不知是否方便進去?”
崔來福連忙道:“方便方便,姑娘什麼時候來都是方便的。”
說完他便引著劉萱來到小賬之前,一邊為她掀了帳簾一邊通報道:“陛下,劉姑娘來了。”
聽得李澈應了一聲,劉萱這才走進賬中。
大帳之內李澈與孫遜正站在一側,而吳穎正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坐在床邊,她的身旁站著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
見到劉萱進賬,李澈朝她伸出手來,劉萱十分自覺地來到他身邊,與他十字相扣而後朝著一旁看過來的孫遜笑著點頭示意。
孫遜朝她微微點頭,而後便看向坐在床邊的吳穎道:“吳貴妃可想好了?”
吳穎低著頭,看著自己懷中睡的正香的孩子,苦笑道:“不過一個監下之囚罷了,怎敢當得上貴妃的稱號。”
孫遜對她這話卻是不理,又開口道:“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吳貴妃最好早做決斷,否則我不介意直接將易兒的項上人頭送給三皇子。”
這話一出,吳穎猛然抬起頭來,眼中的驚懼是那般明顯,她那驚懼的目光在孫遜與李澈之間來回打量,最後似確定了他們並非說笑一般,她緩緩低下頭去,語聲帶了哀求:“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切莫傷了易兒。”
劉萱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有些不忍,看著那熟睡的孩子,不免想起小月兒來,只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她雖喜愛孩子但也不是什麼心善的主,她相信李澈絕非弒殺之人,一旦他真的做了決定,那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所以劉萱只是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聽吳穎這麼說,孫遜淡淡開口:“既然如此,吳貴妃便請吧。”
吳穎沉默良久,而後輕輕將懷中的易兒遞給一旁的婆子,那小心呵護的模樣,讓劉萱微有些動容。
吳穎放下易兒之後,便來到一旁桌前坐下,桌子上早已擺好的筆墨紙硯,她緩緩提筆微微閉了眼,片刻之後才睜開輕輕落筆,她並未書寫很久,不過短短數筆卻似乎抽乾了她全身的力氣。
寫完之後她放下筆,又從身上取出一個印章來蓋在書信之上,而後轉頭看向李澈道:“這般可好?”
李澈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而後便牽著劉萱走出了小帳。
出了帳後李澈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劉萱問道:“是否覺得朕太過殘忍?”
劉萱皺眉疑惑:“為何這般問,她乃是金逸的心上人,那孩子又是金逸之子,若非金逸與你做了交易,她們便是通敵叛國之人,其罪當誅。”
李澈聞言腳步微頓,看著劉萱的雙眸也有暗流湧動,他長嘆一聲語聲微有無奈:“朕差點忘了,你是個心狠的。”
說到此處他突然正色道:“你生父之死當真無人知曉?”
劉萱不明白他突然提及此事,當下搖了搖頭道:“應當無人知曉,那時我不過才三歲稚齡,而那藥又是我親制的,他死時與暴病而亡並無差異,便是大夫也是這般診斷。”
李澈聞言點了點頭,但他仍是有些不大放心:“你那時太過年幼,只怕有些蛛絲馬跡並未處理妥當,你那些親族皆不是省心之人,未免後患朕還是派人去查探的好。”
劉萱點了點頭,事情總是小心些為妥,如今她已聲名狼藉,若是再有弒父之名,即便是李澈如何護她,也難逃文武百官齊名奏死的下場。
說到親族,劉萱不免想起劉悅來,她問道:“我那大伯一家的事情你可知曉?”
李澈嗯了一聲:“柳枝青安排之時已同朕稟奏,你那些四散的親族朕也派了人盯著,不會在掀起什麼波瀾,你那親族之中大都是些無能之輩,但也有一些有點能耐,你若想用,朕可以讓龍一將有用之人告知與你。”
自古帝王最忌外戚,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