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看著她微微一笑道:“萱兒先去同你義父說會話。過會再去我的院中坐坐。大半年未見義母有許多話想跟你說說。”
劉萱嗯了一聲急忙應下,而後便著柳太傅一路朝書房走去。
柳太傅進了書房,劉萱在書房外停了腳步。對身後的大龍大虎和秋菊冬梅道:“我與義父說會話,你們先去義母那處等我吧。”
大龍大虎與秋菊冬梅點頭應下,見劉萱進了書房關了書房的門,便互相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劉萱進了書房看著書桌之後坐著的柳太傅低了頭:“義父,是萱兒的錯,讓您與義母為萱兒擔心了。”
柳太傅皺眉看著她那知錯認錯的模樣,半響不語。
劉萱久未等到柳太傅說話,便抬起頭來,這一抬頭正好瞧見了他那無比複雜的神色。
柳太傅看上劉萱的眸色十分複雜,半響之後長長嘆了口氣:“你可想好了?”
劉萱看著他點了點頭,她的動作雖輕,可神色卻是堅定:“義父,對女兒而言,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女兒此生最大的心願,可他卻是不能給的,萱兒承認對他是動了情動了心,即便是現在此刻也是未曾放下的,可女兒善妒,即便入了他的後院也只會讓自己難過,讓他為難,他將來會是一個明君聖君,他所思所想心中所裝的應該是這天下,是這李氏王朝的萬萬百姓。”
說道此處劉萱低下頭去:“他不該有我這樣的女子讓他煩神,女兒知曉他的心意,能夠得他之情,這一生女兒不算白來這世上一遭。再者女兒如今聲名已毀,於情於理與他也再無可能。女兒的選擇無關情愛,只是現實如此,大義如此。世子對我很好,世子的性子義父也是知曉的,女兒以後會幸福的。”
這是她第一次在柳太傅面前自稱為女,她所說的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她說的明白也說的清楚,這樣的選擇無關情愛,只是理性與事實,只是她心中的大義罷了。
柳太傅何嘗不曾動容,何嘗不知劉萱說的乃是事實,他看著劉萱沉聲問道:“若是太子並非你所想的那般能夠捨得,你又如何?”
“不,他會捨得的。”劉萱低低道:“他已經捨得了不是麼?”
柳太傅長嘆一聲:“罷了罷了,這本是你們之間的情事,義父已經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愛恨情仇,你既做了選擇,義父尊重你。”
劉萱聞言感激的朝他福了福身:“多謝義父。”
柳太傅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劉萱見狀道:“義父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你……”柳太傅踟躕半響終是開了口:“你與世子當真已有肌膚之親?”
劉萱聞言面上一紅,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與鄧玉肌膚之親是有的,可是……
柳太傅見她這副模樣,頓時便閉了眼:“你既是我的義女,上了我柳家族譜,就當以柳家門風要求自己,大婚之前不可再與世子相見。”
劉萱一聽便知曉他誤會了,當下紅著臉解釋道:“女兒與世子……並無……並無夫妻之實。”
這話一出柳太傅瞬間便睜開了眼:“此言當真?”
劉萱點頭:“當真。”
柳太傅長長鬆了口氣,看著她又問道:“此事太子可曾知曉?”
“一開始或許是不知的。”劉萱低頭道:“但以太子之慧,定然已經猜到。”
柳太傅聞言又啞然了,他看著面色篤定的劉萱,其實很想說,再英明果斷的男子,遇到了心愛之人的事情,總是會一葉障目的,尤其是李家之人,否則當初聖上與寧王也不會……
他心中常嘆一聲,有些疲憊的朝劉萱擺了擺手道:“這事你還是當面同殿下說清楚較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來,你雖與世子是清白的,但大婚之前還是少見為好,為父言盡於此,你下去尋你義母吧。”
劉萱心中五味陳雜,她當然知曉她該同李澈當面將話說清楚的,可知曉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她朝柳太傅福了福身道:“謝過義父,萱兒這便去了。”
得了柳太傅的應允之聲,劉萱這才出了書房朝後院走去。
沒走多遠卻瞧見了半路之上站著的柳枝青與柳枝明,
劉萱有些無奈的朝二人笑了笑:“二位義兄是來勸我的,還是來怨我的?”
柳枝青搖了搖頭:“都不是。”
一旁的柳枝明笑著道:“身為太子近臣,我等自然是有些怨言的,但身為你的義兄,我們支援你的選擇,之所以在這半路之上堵你,是為了看看你是否平息了父親大人的怒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