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瑩聞言又是一冷笑。恭王打斷了曹太后的話。看向她痛聲道:“舅舅只有兩個女兒,為了你為了曹家,明知她們不會幸福仍是強行送了進來。母后已經害死了一個,難道還不夠麼?非要逼得舅舅與你離心才肯罷手麼?!”
恭王的話一出,曹太后面上頓時一片慌亂,她看了看恭王,又看了看曹瑩,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曹瑩面上那刻骨的恨意,讓她有一種避無可避無所遁形之感,可是她不能退!
她必須保全她唯一的孩子!
曹太后抬了抬下巴,讓自己瞧起來有了些底氣,她轉眼看向李澈道:“是非公斷自在人心,曹瑩她不知檢點勾引恭王,恭王此刻是被她迷惑了,才會一人攬下罪責。”
“是麼?”李澈聞言輕哼一聲,他挑了挑眉:“帶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外間龍一壓著一個宮女裝扮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一露面,曹太后頓時大驚失色。
那宮女看著曹太后面上的驚色,露了笑意:“太后娘娘可還記得奴婢?”
記得,她怎麼會不記得!
這個宮女不是別人,正是她派去毒殺曹菲的那個宮女!
曹太后看著那宮女,聲音都抖了:“你……你……你不是死了麼?!”
那宮女聞言又是一笑:“太后娘娘可能有所不知,奴婢早在入曹家暗衛之前,便已是陛下的狼組暗衛!”
這話一出,曹太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頹然的閉了眼,終於再也站立不住,騰的一下跌坐在了高座之上。
曹瑩聞言頓時皺眉,她看向那宮女急急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宮女笑了笑沒有答話,倒是一旁的李澈淡淡開了口:“你想要知曉曹菲為何而死,不妨等上一等,待曹太師來後,在說與你聽也不遲。”
曹太后一聽曹太師的名字,當下驚聲尖叫:“不要!求求你不要!”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外間太監一聲嘹亮的通傳聲,徹底讓曹太后面如死灰:“曹太師到!”
曹太師一身便服走進大殿,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曹瑩與恭王,微微皺了眉頭看向高座之上的曹太后,而曹太后卻不敢迎向他的目光,左閃右躲著。
曹太師上前兩步,來到李澈面前行禮:“臣見過陛下,不知陛下深夜招臣入宮所謂何事?”
李澈看他一眼,經由陝地一事曹太師已不復當年的容光煥發,他滿面的富貴之色,也被一抹幾不可見的憔悴而代替。
李澈嘆了口氣:“此事還是由崔來福告知與你吧。”
曹太師聞言轉眼便向崔來福看去,崔來福輕咳一聲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只是這次他說的十分全面,將劉萱生產那晚,李澈是如何飲下帶了迷藥的醒酒湯,以及曹瑩與恭王顛鸞倒鳳的事情說了。
曹太師靜靜的聽著,聽著聽著頭便垂了下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崔來福看著他,又將今晚之事一一講明,自然他講清楚了那迷藥是從何而來,那密香又是何物,最後他也說清楚了恭王是中了密香被人秘密送到了曹瑩的榻上。
曹太師聽到最後,眸中頓時帶了厲色,他抬頭轉眸看向高座之上的曹太后,厲聲問道:“你為何要這般做?!”
曹太后頹然的坐在高座之上,沒有回答。
李澈在一旁淡淡道:“曹太師將事情聽完再動怒也不遲。”
崔來福聞言會意,當下又將曹菲是如何用了密香潛入乾清殿的事情說了。說完之後他微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渾身顫慄的曹太師一眼,嘆了口氣:“至於曹菲是為何而死,還望太師聽完。”
一旁的宮女接了口:“太師,奴婢乃是曹家暗衛,奉太后之名潛入虛長庵,賜了曹大小姐一杯毒酒,太后特意吩咐,定要奴婢親眼看著曹大小姐嚥下最後一口氣,並當著眾人的面將事情嫁禍與劉貴妃。”
所有的事情說完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曹太師。等待著他的反應。
曹太師一瞬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他看向曹太后,啞聲開口:“阿暖,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阿暖是曹太后的乳名。曹太后聽得那一聲呼喚。身子頓時一顫。她低了頭沒有開口沒有辯駁。
曹太師閉了眼,深深吸了口氣才又重新睜開:“阿暖,你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我記得你幼時特別愛笑。一個糖葫蘆也能讓你滿足的笑上一整日,你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即便是我見了你也必須行禮,你為何還要這般做?幼時的阿暖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