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睜眼瞧她止了淚,也不與她爭辯,偏頭挑起車窗簾子的一角看向窗外,竟是不與她多言了。
劉萱擦了擦淚水也不吭聲,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回到了金琴閣。
護在馬車外的冥一等人心中卻是震驚,他們何時聽過自家主子這般示弱?莫說是道歉了,便是說句軟話就好似要了自家爺半條命似的。莫不是自家爺終於開竅了?知曉女子是水做的了?
到了金琴閣鄧玉先一步下了馬車,直接朝閣樓走去。劉萱在大龍攙扶下下得馬車來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突然對著鄧玉的背影開口道:“明日我要去看西湖!要麼你陪我去。要麼我叫陳良陪我去,反正我們都是不清不白的。”
鄧玉聞言腳下一個踉蹌,而後他頭也不回大步邁上二樓,他怒氣衝衝的聲音傳進劉萱的耳中:“爺陪你去!”
劉萱笑了,頗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鄧玉果然守信,第二日便弄了條畫舫來與劉萱同遊了西湖,只是他一路都不開腔,他帶著面具劉萱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看了鄧玉半響,確定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劉萱也就不再管他,只當他是個透明的,自顧自的欣賞起西湖美景來。
西湖不僅僅有湖色更有山景,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美不甚收,劉萱遠遠瞧見了地誌上所言的傳說能治病安胎的塔樓,也瞧見了傳說中能促成眷屬的斷橋,書上總說書讀萬卷不如腳行千里。書上還說寄情山水,劉萱此刻才終於明白書中之意。
這一泛舟湖上竟到了夕陽落山,夕陽籠罩下的西湖山水更添一分美景,劉萱瞧著不由詩興大發。輕啟紅唇娓娓道來:“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處泛歸舟。白蘋紅蓼西風裡,一色湖光萬頃秋。”
她唸完突然一笑。自己竟學著那般學者對景吟詩了。
悶坐了一日的鄧玉聞她吟詩,不由抬眼瞧她。這一瞧正見她莞爾一笑,金色籠身衣袂飄飄。莞爾一笑似動似俏……鄧玉輕哼一聲微微偏過頭去。
劉萱遊了一日湖仍是意猶未盡,回去的時候又讓鄧玉帶她明日去看錢塘江水,鄧玉雖是冷哼但仍舊答應了。
第二日劉萱觀了錢塘江水之後,又讓鄧玉帶她去吃杭州小食,鄧玉聞言終於吭聲:“你若想吃讓大龍去買了來便是。”
劉萱卻是不依:“杭州小食除了它的味道之外,更重要的是那杭州之境,若無那杭州之境便算不得杭州小食。”
鄧玉對她的耐心終於告罄,他袖袍一揮:“讓大龍大虎陪你去,爺不喜那般聒噪的地方。”說完便留下大龍大虎和冥二冥三,自己帶著冥一與大狼回去了。
劉萱一人也落得自在,便興沖沖的去品杭州小食,她幾乎將每家杭州有名的酒樓茶鋪都逛了個遍,大龍不由覺得奇怪:“杭州小食都是一樣,姑娘何必每家都點上一份品嚐?”
劉萱道:“每個廚子的做法都是不一樣的,若不每家都品嚐一下,又怎會知到底哪家更好。”
大龍大虎聞言只得點頭,這一逛又是大半日,夕陽落山劉萱等人便準備回了,途中恰巧路過一處青樓,劉萱不由想起在蓉城見到的劉靖來,那劉靖日日流連青樓,也不知這青樓到底是何模樣,竟讓人如此流連忘返。
她瞧著青樓那花枝招展的女子,輕聲道:“也不知那青樓之內到底是何模樣,改日換了男裝去見識一番。”
正為劉萱趕車的大龍聞言一抖,揚起手中馬鞭便是一抽,馬車立刻加快的速度,不多時便離那青樓遠遠的,再也瞧不到一點半點了。
劉萱回了金琴閣中自己的房間,她累坐在的桌旁的凳子上,逛了一日確實累的夠嗆,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剛飲完鄧玉便走了進來。
他沒有戴面具,劉萱被他的容貌弄的眼神一晃,定神下來卻發覺鄧玉的臉色有些黑,她正要詢問鄧玉卻先開了口:“青樓那種骯髒之地,你最好打消了去的念頭。”
竟是因為此事,就算她換上男裝有眼睛的人一瞧便知她是女子,她本就是隨口說說,當下從善如流的點頭:“知曉了,我定不會去的。”
鄧玉聞言面色卻一點沒有稍霽的模樣,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折來,直接朝劉萱面前一丟:“李澈那廝給你的信!”說完轉身便走了。
劉萱盯著那信折封面上那蒼勁有力的字半響回不過神來,她愣愣的瞧著,封面上只有劉萱二字,可她還是瞧了許久,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能如此好看。
她當日被鄧玉擄去的時候,曾對龍一言:“告訴他,我想他了。”儘管那時她只是為了能夠儘早獲救而故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