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見到陳良的名字劉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陳良遞了拜帖說是午時之後來訪,劉萱用過午飯便在院中靜靜等著,直到午時三刻的時候,陳良這才被小廝領著進了院子。
劉萱立刻起身相迎:“陳公子許久未見。”
陳良見到她也是滿眼笑意,他微微打量了劉萱片刻,笑著行禮:“不曾想短短兩月有餘,陳良竟又見到了劉姑娘。”
劉萱示意他在石桌旁坐下,而後笑著道:“我與陳公子已是舊識了,原先在船上之時也是好友相交。怎的過了兩月陳公子與我卻生疏起來了?”
陳良在一旁坐下,微微笑了笑:“你若不是陳公子陳公子的喚著,我也不得那麼多禮數。”
劉萱挑了挑眉:“要不喚阿良?”
陳良眉間重重一跳,連連擺手:“你還是饒了我吧,若是被那位知曉你這般喚我,只怕我這到手的美差便如那煮熟了鴨子飛了,你喚我陳良,我喚你劉萱便是。”
劉萱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而後微有些好奇的問道:“百年陳氏要何沒有,什麼差事竟然連你也稱之為美差?”
對於這事陳良也沒什麼好瞞著劉萱的。再者他十分清楚。正是因為劉萱的關係這份差事才輪到了他的頭上,他接過冬梅地上的茶,而後笑著對劉萱道:“這差事莫說是我,便是任何人接了都會稱之為美差。”
瞧見劉萱臉上越發好奇的神色。陳良終於不再賣關子了。他張了張口只說了一個字:“鹽!”
竟然是鹽!難怪陳良如此高興!
見劉萱明瞭。陳良笑著道:“殿下給了我一年之權售賣官鹽,你說這算不算是美差?”
劉萱點點頭:“確實是美差,與我要找商議的事簡直不可相提並論。”
劉萱住在這裡是太子告訴他的。讓他來拜訪劉萱也是太子之意,不論太子僅論當初他那點心動,不管劉萱找他是為了何事,只要不大損陳氏,陳良也是會應的:“你有何事不妨直說。”
“那我便直言了。”劉萱笑了笑:“我知曉陳氏有絲綢產業,實不相瞞我手中有一鋪子極缺絲綢,而絲綢之中杭絲為最,我想你能夠長期為我那鋪子供應絲綢,至於價格我雖不會虧待與你,但也不會給的太高,你可願意?”
“竟是這等小事。”陳良不甚在意道:“我供你絲綢便是,至於錢銀你給些薄利便成,只是陳氏雖有絲綢產業,卻並不豐厚,你若需要大量絲綢只怕還是要另尋他人。”
聽了陳良的話,劉萱心中一動:“杭絲出產極少多為貢品,可依你之言卻是可大量供貨?”
陳良笑著點頭:“你有所不知,之所以傳言杭絲極少,乃是杭州商人故意為之,杭絲其實出產並不少,只是這些杭商將絲綢賣往各地,攤子大了每地能分得的量便少了,故而杭商故意放出風聲,杭絲出產極少,而杭商為了將此言成真也故意減少了出產,所以這杭絲才有了今日一般天價。”
這個訊息讓劉萱興奮無比,肖公曾言京中貴人尤其是女眷,喜穿錦乃是因為不願穿劣等絲綢所至,若是她能打量供應杭絲,且將杭絲的價格降低……
劉萱越想越為高興,她急忙問道:“不知何人能大量供應?”
“這人你也見過。”陳良道:“你可還記得當初在船上之時,有一名為殷若的女子與你鬥藝?她的父親名為殷實乃是杭州最大的絲商,便是那殷實你也是瞧見過的,他曾讓他的姬妾獻藝供眾人一樂。”
他這麼一說劉萱立刻想起來了,當日坐在她下手不遠處的那個富態的中年男子確實是杭州第一富商,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還會與這人打交道,所謂百年才得共船渡,果然緣分這事實在是不可言說。
陳良瞧見劉萱的神色,便知她已經想起了殷實那人,當下笑著道:“回去之後我便讓人先將陳氏的絲綢給運來,至於殷實之事我替你牽線,相信不久便會有好訊息傳來,只是殷實此人乃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你不可壓價太狠了。”
劉萱聽聞他願意牽線,當下感激一笑:“我本也是商人,這事自當清楚,你大可告訴殷實,與我合作只會比以往更好。”
瞧見劉萱眼含的自信,陳良不免對她的計劃有了興趣,當下便問了她的打算。
劉萱也不瞞他直言到:“我在杭州之時多見人穿絲綢,而進了京卻發覺便是貴人也只是穿錦,細問過後發覺並非是他們不喜歡絲綢,而是因為不願穿劣等絲綢,可杭絲太貴,便是貴人也消耗不起,若我能用杭絲取代錦布,不用我說你也當知會如何。”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