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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狼遠去。它的困惑、它的哀傷也令我有些傷心,我深為我的白耳不平,要是我的親生母親不認我還打我的話,我肯定很傷心很絕望。

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呢?是我嗎?我可是一直在盡力幫著他們。可我也一直徒勞無功,反而又累及他們和我們。現在,我那位狼孩弟弟,就在我眼皮底下心甘情願地隨母狼走了,我還不能出去相認。這世界,好像一切都顛倒了,什麼地方全不對頭了,似乎被一隻居心險惡的黑手把程式都弄擰對接錯了。

我那位裝狼的爸爸,披著他的狼皮站在原地,也一時傻了。他被眼前的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弄蒙了,不過他很快認出了白耳。

“白耳,白耳!”他呼叫白耳。

白耳卻衝他這披狼皮的怪獸吼叫起來,十分衝動。

爸爸趕緊脫下狼裝,恢復人形。

“白耳,是我,你怎麼不認識我了?白耳,我是你主人啊!”爸爸十分親熱地呼叫著白耳。

白耳疑惑,對眼前的這位似曾相識又野人般的怪異的人,想認又不敢認,一時處於矛盾狀態中不知所措。

“白耳,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誰帶你來的?”

“是我們,孩子!”爺爺從短牆後頭站起來喊。

“爸爸!”爸爸在那邊驚叫。

“爸爸——”我在這邊站起來也衝他喊。

於是,我們祖孫三代相逢在這大漠古城中,相擁而泣,又相喜而笑。然後,爸爸衝一旁尷尬而站的“醉獵手”烏太走過去,嚇得烏太直往後躲,可爸爸抓住了他手一個勁兒搖晃著,說:“謝謝你帶他們到這裡來,要不我永遠走不出這裡了!”說完,他又一拳打倒了烏太,說:“這是還你擊昏我的那一棒子,你差點讓我死在這裡!哈哈哈……”

爸爸又把烏太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烏太只是撓著頭,嗬嗬嗬傻笑。

第十章

“老母狼可能有警覺了。”爸爸說。

“都怪白耳。”我輕拍白耳頭。

“怪我沒看住它。”爺爺自責。

“不能怪你,爸,也不能怪白耳,它也是為了認親生狼媽媽。事已到這份上,咱們加快行動,多虧你們找到這兒來。”爸爸有些激動起來,撫摸著我的頭脖,“不過,我始終相信有一天,你們會找到這兒來的。”

爸爸瘦了許多,灰白的頭髮又長又髒,身上只穿著一條撕裂成條狀的短褲,裸露的前胸後背都留有累累傷痕,乾裂的嘴唇滲著血絲。由於長期沒吃鹽,身上都長出毛,身體也很虛弱,惟有一雙眼睛透著冷峻的光,整個像野人。他是全靠狩獵——主要是捕獲沙漠地鼠、跳兔、沙斑雞,甚至蟲蛇為生,幸虧在窪處挖出了一眼淺沙井,解決了飲水問題。由於這裡畢竟是後沙化的草原,每年有不錯的雨水,地下水位也較高。

我們圍坐在地窨子外邊,爺爺在現搭的小灶上熬著肉粥。

“兒子,你剛才說加快行動,是否有了打算?”爺爺問。

“是的,我當初來這裡時就有個方案,後來烏太盜走了駱駝,即便是我的計劃成功,也無法走出這大漠,所以只好等待時機。”

“看你這賊‘忽魯蓋’,害得我兒子在這兒受苦!”爺爺用菸袋敲擊烏太的腦袋。烏太趕緊做出低頭認罪的樣子,辯解說都是酒害了他,拿駱駝去換酒喝。接著又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酒,說是罰自己三杯。他的荒唐樣子逗得爺爺也笑了起來。

爸爸說:“不過我獨自留在這兒,倒給我提供了機會,有時間多接觸我兒子小龍,慢慢建立了一些感情,混熟了。”

“是啊,壞事變好事嘛。”烏太說。

“我也感謝你送我一張完整的狼皮,才得以第一次接近我兒子時就成功。”爸爸拍了拍烏太的肩頭,嘆了口氣。“不過,現在不能再等了,誰知引起警覺的母狼會幹什麼,我們今晚就採取行動。”爸爸走進地窨子,拿出一包東西,又讓烏太搭灶燉一鍋我們帶來的羊肉,接著把那一包東西倒進鍋裡。爸爸說那是他當初帶來的麻醉藥。

後半夜,我們行動起來。

爺爺和烏太按著爸爸的吩咐,把駱駝喂得飽飽的,並往駝背上裝好所有東西,做好了出發的準備。爸爸和爺爺提著那一盆燉爛的羊肉,直奔東北方向而去,叫我和烏太原地等候。我心裡癢癢,不想放過目睹爸爸他們捕我弟弟的機會,央求烏太自己一人留此看守。他勉強同意又逗我說不怕他逃走啊,我一笑拍拍白耳頭,說白耳放屁工夫就會抓到你。他也笑說,放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