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究竟是誰。僅僅一個鬼王的役使還不足以殺了我哥跟嫂子,況且那時候你也在場。我哥不說,你也不說。白頡,我知道。”說道這裡,蘇念無奈嘆息,“白頡,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自己的過失?十八年前的現場看上去真的像白頡和鬼王役使聯手殺了哥哥一家,七年前的偶遇,他還砍了白頡一刀……
樓梯口的白頡只是笑笑,說:“早去早回,孩子們還等著你。”
“你呢?”蘇念低聲問,“你還會等我嗎?”
十幾年前的真相是打算爛在肚子裡帶進墳墓,想不到卻被蘇臣盡數道出。白頡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等蘇念,他只是覺得很累。沒有得到白頡的回答,蘇念轉身走了。白頡在樓梯口站了許久,最後坐在臺階上呆呆的出神。
並不知道兩個老的那邊糾結的好比那啥。兄弟倆看著抄寫回來的資料繼續研究。按照檔案上的記錄來看,母親並不是本地人,結婚後才隨著父親定居在這裡。他們的父母結婚四個月後蘇御安就出生了。也就是說爸媽先上車後補票!而方才蘇御安就問過蘇念,爸爸在外地生活過嗎?蘇念搖搖頭說嫂子出現的特別突然。哥哥外出旅行半年,回來的時候帶著已經懷孕的嫂子。從見到嫂子到一家人被殺,蘇念從沒聽嫂子或者是哥哥提起御安外婆家的事。曾幾何時他問過哥哥,嫂子是不是孤兒。哥哥只是笑而不語。蘇御安覺得這個很古怪,可究竟哪裡古怪他又說不上來。
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張洛泓頂著小雪回來,白頡聽見他的腳步聲趕緊起身往下走。不多時,張洛泓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客廳裡,叫白楊給一杯熱的東西暖暖身子。已經知道張洛泓此行的目的,蘇御信就問他有何收穫。張洛泓一改往日裡嘻哈的態度,嚴肅地說:“說起來你們可能都不會相信,那個死者張平居然是我們張家人。”
“什麼?”蘇御信低呼一聲,“是你們張家人?怎麼回事?”
“遠房親戚。最開始我也沒發現,我在他家待了一天,翻了一天。我找到張平的相簿,發現裡面有一張他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上有很多人,我操二十多個。我看到年紀最大的那老頭兒,就是我爺爺。我打電話跟我爸問的,還特意給他把照片傳真過去。我爸也找了很多親戚問,才知道這個張平是我一個遠房親戚,論輩分兒,我還得跟人家叫聲小叔兒。”
蘇御安發現白頡並未對這個訊息表現出半分驚訝,“爸,你是不是知道這事?”
白頡搖搖頭,“一開始只是懷疑。後來我們發現這些無故發瘋的人裡也有道術家的旁支。算上張平,我看看……”白頡拿起紙筆,邊寫邊說,“捉妖的顧家、鎮陰的馮家、天師張家、役鬼羅家。”
“役鬼羅家也被扯進來了?”剛剛跟羅家打過交道,蘇御信更是覺得詫異,“他們家不是家規嚴厲麼,怎麼還有旁支在外面?”
“大家族嘛,總會有些旁支的。雖然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但的的確確是算是家族的一支。”
於是,問題接踵而來。為什麼這些家族的旁支中會有人無故發瘋?肯定不是巧合,可說是陰謀,卻又無跡可尋。白頡就讓張洛泓再跟家裡聯絡一次,把這些情況說說,看天師張家有什麼意見。另外一方,白頡自己也琢磨聯絡其他幾大家族,相互通個氣兒。
在白頡跟張洛泓商量事情的時候,蘇御安悄悄起身離開了客廳。蘇御信看著他走進廚房拿了一個馬克杯,以為他想喝咖啡,也就沒在意更多,轉回頭繼續跟白頡商量。蘇御安獨自一人站在廚房裡腦子裡混亂不堪。天師張家已經死了一個,接下來呢?是羅家還是馮家?最後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因為這件事,還會死多少人?
當年的孩子們,現在的道術旁支,不斷有人因為他而死。這就像是,一股不可見的邪惡力量一點一點,一層一層毀了他的世界,最後只剩下一個人。
不要!絕對不要!
「御安,你害怕嗎?」
誰?誰在說話?蘇御安猛地打了個激靈,確定自己沒有幻聽。那個聲音真切地傳進腦子裡,清晰無比。他急忙看著客廳的那幾個人,見他們毫無察覺,不禁懷疑這個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御安,你害怕嗎?」
「你是誰?」蘇御安試著跟腦海中的聲音溝通。很快,那聲音就說:「我們相識了二十幾年。」
「鬼,鬼王!?」
「我們終於可以說話了。沒用的,即使你告訴所有人他們也找不到我,因為我就是你。」
「你不是我。」蘇御安在腦子裡大吼了一聲。得來的,卻是鬼王清淺的笑聲:「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