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大布單的蘇御安使勁掙吧著,不成想一腳踢在了白頡胸口上,把人踢的踉蹌幾步。幸虧走出來的蘇念眼疾手快把人抱進懷裡。蘇御安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可他真的沒想踢白頡。
蘇念冷眼看著緊緊相擁的兄弟倆,扶著白頡站好。對他們說:“胡鬧什麼!御安回去繼續檢查,御信你在外面等著。”說完,蘇念低頭看著還被自己擁在懷裡的白頡,低聲說,“你跟我進來,我看看你的傷。”
他說完,沒人動。蘇念眼睛一瞪:“幹什麼?等我挨個請你們?”言罷,扯著白頡往屋裡走。
“叔叔!”蘇御安忽然大喊了一聲。在蘇念轉頭看他的時候,蘇御安緊緊摟住弟弟的腰,使勁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示威似地說,“我就願意讓他上。”
蘇御信沒想到哥哥能在這時候跟叔叔叫板,他又高興又擔心。擔心叔叔一氣之下對哥哥拳打腳踢什麼的,可沒想到蘇念看都沒看他們哥倆,拉著白頡走進方才那個房間。白頡偷偷回頭朝著他們倆擺擺手,似乎在催促著他們趕緊去做檢查。
蘇御安鼓起勇氣在長輩面前幹了點沒羞沒臊的事兒,這會兒整個人像剛煮熟的大蝦,從臉一直紅到了腳底板。蘇御信摟著他的腰,看著自家哥哥只圍了一條大布單子,肩膀露在外面說不出的誘人。這幅摸樣的哥哥真是不想讓他人瞧見啊。
“哥,還檢查嗎?”蘇御信惦記著自己在哥哥身上種下的小草莓都被看去了,戀戀不捨的吻著哥哥露在外面的肩膀,“要不我帶你私奔得了。”
聽了弟弟的話蘇御安心裡那股子火氣莫名其妙的熄滅,他轉頭含笑白了弟弟一眼,“我再給你生個大胖兒子什麼的你就可以收拾收拾去世了。”說罷,轉身主動朝著檢查室走去。弟弟還跟在後面,吵嚷著你要真能給我生個兒子,我哪捨得去世。蘇御安留給弟弟一個笑臉,走進檢查室把弟弟關在門外,他看著一屋子的白大褂,故作冷漠地說:“你們最好不要給我留下點什麼傷痕。”
他的身上只能御信種草莓,別人就別想種茄子苦瓜豌豆角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123、14
房間裡格外安靜。蘇念拿著他自己調製的傷藥給白頡處理舊傷新傷;數不清的傷。白頡已經脫掉了上衣;很尷尬地背對著蘇念坐著。蘇唸的手沾著藥膏輕輕擦過貫穿整個背部的一道傷口,他蹙著眉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是誰?”
“西龍。”白頡悶悶地說;“小一的死對頭。”
原來是那個可以切開一切物質的傢伙。真是小一的天生剋星啊。蘇念不滿地嘆息一聲,“小一怎麼樣?”
“早上我打電話問過;還昏迷著。估計甦醒過來需要十幾天的時間,這次多虧了他和白楊。”
“你到底有沒有自覺?”
聞言;白頡一愣,回頭納悶地看著蘇念;“你什麼意思?”
“轉過去!”蘇念垂眼不看他,口氣生冷的要死。白頡乖乖地轉回身,蘇念看著他背上一道道難以痊癒的傷;不知怎的心裡憋悶的難以忍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什麼能力沒有了,我不問你那一晚的事,並代表我不知道。”
白頡苦了臉,小聲嘀咕著:“你知道個屁。”
“你說什麼?”
“沒。”白頡回了半張臉,趕緊賠笑,“沒什麼,你繼續。”
繼續什麼?蘇念忽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不該這樣的。他是早就放棄了,何苦再徘徊猶豫?只是,看到白頡委屈又痛苦的表情,看到他的眼淚,自己這顆沉寂已久的心不爭氣地倒戈相向!多久沒看到這人委屈的表情了?十八年前的白頡就像是個孩子,臉上的表情豐富,總是喜歡靠在肩上胡言亂語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十八年後的白頡,對著自己似乎只有面具式的笑臉。他們之間本該一刀兩斷,他沒有要了白頡的命,就是互不相欠。繼續留在這裡僅僅是為了孩子。
想到那兩個孩子,蘇念心頭猛地一沉!
“蘇念,現在你不能跟他們談這些。”料想到蘇念沉默的原因,白頡開口道,“御安的情緒不穩定,你不能刺激他。”
“我說過,他們是兄弟。”
“那你覺得是看著他們倆幸福的生活好,還是看著他們被迫分開各自痛苦好?”
“時間會改變一切。”
“時間不是萬能的。”白頡自嘲地笑了笑,“你看,十八年的時間不短了,你、你卻還在恨我。”
蘇唸的手一頓,臉上又冷了幾分,“對我來說,現在你只是御安的養父。”
是啊,何必奢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