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歉意地道:“他是三個月前才託人帶回來的,我想請楚家的人帶,有些話不好交待。你要是不回來,我本來是想過年冬閒,我自己去的。”
包袱裡面又是一層包袱,這一層也是半新不舊的,五嬸再開啟,房中頓時多了不少光澤。簪、環還有碎銀子,難怪一大包那麼重。
小初手託著腮道:“他託的這個人是個可靠的。”路上沒有昧下來。用手拿起一樣來看看,有一隻簪子花心裡有疑似的暗紅色血跡。
這全是戰場上來的。小初可以斷定。不然的話,生地怎麼能有這麼一筆錢?
“這些首飾要送去洗洗,”小初丟下來,見小意紅著臉,對她道:“我說的吧,生地還在。”小初到現在,才算放下心來。
阿彌託佛,在就好。生地在小初心裡,同五嬸一樣像家人。想到這裡問五嬸:“他現在叫什麼名字?”
“哎呀,這個我可忘了問了。三個月前來了一個騎馬的當兵的,說是找你,我說你不在了,他又找我。對我說是張校尉帶回家的包裹,說你不在就給我收著。”五嬸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擔心,眼角多了淚光:“給我也帶了不少,我們家裡現在過得好了,全仗著你免了租子,又白給了我幾畝田,”
小初奇怪地問:“給了幾畝田?”五嬸見到小初神色,也奇怪地問:“你不知道?”小初心裡一下明白過來,知道是楚懷賢吩咐的。
與楚懷賢成親後,小初是斷斷續續地提起五嬸的事情。小初在心裡默默的想一想楚懷賢,臉上全是笑容。
看過五嬸,也知道生地的下落,小初和小意又去自己原來的舊房子坐坐。院內院外一樣也沒有改變,舊木桌子上的裂縫也是原來的那幾條。
不過有一條,就是乾淨異常。
回來兩個兒子迎在門口,一人頭上戴著一個紅葉編成的圓環,奶聲奶氣地齊聲問小初:“母親哪裡去玩,不帶我們?”
小意把五嬸給的幹棗取出來給他們吃,豫哥兒咬一口吐了:“酸的。”把手裡的半個扔在地上。驥哥兒吃都沒吃,只拿了一個在手裡看著哥哥吃過不好,也說一聲:“酸的。”把手裡的一整個扔在地上。
“這是酸棗,當然是酸的,”小意急忙去撿,把豫哥兒扔的半個也撿在手裡。丫頭們獻殷勤:“小姑娘,酸的開胃,是好東西。”
小意露出笑容:“是嗎?這是五嬸給的,是一個一個從樹上打下來,費功夫的。”小初取笑小意:“你算是不忘本。”
如今是花枝招展的首飾戴一頭,不想小意還沒有忘記當年窮的時候。
“殺呀殺,”豫哥兒帶著弟弟,歡快的跑走。小初對著兒子們的身影看著,這是兩個小貴公子,是不知道民間疾苦的。
來見楚懷賢,楚懷賢卻不在出去會客。小初和小意分開,獨自在窗下坐著,一會兒想著生地不知道現在哪裡,一會兒想著以前剛進這家的時候,心中是滿滿的往事。
見日色不時的西沉,小初已經問過楚懷賢好幾聲。到最後自己坐不住,在院門處晃悠著,等著楚懷賢回來對他好道謝。
暮色漸黑時,才聽到門外有馬蹄聲,然後是楚懷賢熟悉的聲音:“籲……”。丫頭們嘻笑聲中,小初跳起來雙手提著裙子奔出去,頭上首飾上的寶石把暮色劃了一道光亮來。
她是笑逐顏開:“公子。”再看楚懷賢,卻是面色陰沉,眼中帶著焦急之色,像是出了大事情。
“怎麼了?”小初面上還是笑靨如花:“我在等你。”楚懷賢強打笑容,在小初頭上撫一撫:“回房去,我有事。”就匆匆去見楚太傅。
楚太傅正在用晚飯,見楚懷賢進來是笑呵呵:“用過晚飯沒有?”回到別院的楚太傅看上去日子過得不錯,他穿一件家常的藏青色八成新舊衣,不再是他常穿的官服。臉上的笑容,像是哪一家休閒養老的老爺子。
“還沒有,我跟著父親用吧。”楚懷賢見父親還沒有用過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家人送上碗箸,給楚懷賢盛上飯來。
楚太傅平時再忙,吃飯時是不問任何事情,安安穩穩地吃飯。今天也不例外的他,早就看到兒子面上的焦急和憂慮,是出了大事的樣子。
除了京裡的事情以外,別的事情是不會讓楚懷賢著急成這樣子的。楚太傅心裡也急,但是見到兒子奔回來面上有汗帶著疲累的表情,他放慢吃飯的速度,楚懷賢跟著父親的速度,從容的把飯吃完。
吃過,楚懷賢已經鎮定的多。楚太傅依然能沉住氣,看著家人收拾好,取茶在手中,才不慌不忙地問出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