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姑娘。”
順手被捋過,小初眉開眼笑。再催著龔苗兒:“話只說一半吧?”龔苗兒哦一聲,接著往下說:“韓家的是收經濟銀子,可是龍安寺裡主持、各處知事僧,那一方的地保里正,還有管那塊地的府尹處,都得打點。對你說兩千兩銀子,其實不多。”
小初只問一句:“能賺多少?上千株松柏,就是幾兩銀子一株,也才幾千兩銀子。你倒要我出兩千兩?”龔苗兒不無好笑:“說你不懂,你就不懂,這價兒你先不明白。普通一些的松柏便宜些,有一些好的,擺在外面撐場面的,那就貴了。再說還有桃杏花樹,也許還要各色盆景兒,你算算,能賺多少?”
小初還是猶豫:“這一次不虧也賺不到錢。”龔苗兒把林小初一通嘲笑:“你只做這一回買賣嗎?把這些人為好了,以後還有呢。除了荷花節,還要賞桂花。就是賞菊花,旁邊有幾株樹襯著也好看些。更別說過年前後,京裡京外要的人就更多。”小初喃喃:“我沒有那麼多錢。”龔苗兒追問道:“你有多少?”小初伸出幾根手指:“一千兩都不到。”龔苗兒冷笑:“你消遣我呢!堂堂楚家兩千兩銀子拿不出來?”小初立即瞪眼睛:“這和楚家沒關係!你是看著楚家才來找上我的,你有什麼心思?”
廚房裡的桃兒再次笑眯眯伸頭道:“不到一千兩也行,小初姑娘有多少就算多少。”桃兒一說話,龔苗兒就無話可說,只是狠狠搔著頭。官府里人都是眼睛大,這一次又是為接駕。韓掌櫃的說只要上千株,其實龔苗兒算過龍安寺那一片地方,遠遠不止。讓小初出兩千兩銀子,龔苗兒再貼的數兒都不比這個少。小初只出幾百兩,龔苗兒就只能搔頭了。
又商議過小初離去,桃兒走出來對龔苗兒笑盈盈:“家裡的銀子也不夠,再當一件東西吧。”支撐家裡這些年,全憑的是當一些貴重首飾。龔苗兒不許,一聽就頭搖得象撥浪鼓:“不行不行,只有三件首飾了。我娘去世前說,這件件都是留給我媳婦的。一件也不行。”桃兒耐心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再贖,也是一樣。”
龔苗兒臉上一紅,對著桃兒低頭道:“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你。要不是家敗,要不是受冤屈,我們倆個人,早就成親了。”桃兒寬慰他:“我雖然只是個丫頭,夫人去世前也放心把家和公子交給我。眼前只要整理得家業在,還怕什麼!”龔苗兒嘆氣,只能答應下來。答應過和桃兒說林小初:“你真的看清楚了是楚家的人?別是個空手套白狼的,把我們套進去。會不會只是楚家的遠親,也能出入他們家,也能借些家人。”
桃兒一笑道:“公子!你不是也看到多次。”龔苗兒也笑話自己一下:“我也亂了。”
龔苗兒心裡惦量,小初心裡更惦量。她手裡的錢,只有自己和小意的賣身銀子。再就是上次使喚郭興賣一次石榴花,只賺了一百多兩。這些錢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千兩。現在一起要拿出去,小初不得不考慮這事兒不成?可怎麼辦。
眼前不愁吃喝住,但以後花錢的地方多。以前還打過公子主意,現在要和家裡撇清,就是公子給,小初也要分清爽才能要。
所以這些錢往外面出,小初不能不慎重。弄得好,有積蓄;弄不好,這錢打了水漂兒,對一心想自立的小初來說,那就是當頭炸雷。
她想了兩天,又託進喜兒去打聽龍安寺是不是要接駕。荷花節家家都去,這訊息就好打聽得很。確定要接駕後,小初又讓孫二海趕著車,自己親自去了一趟龍安寺。看過地界兒,小初才放心。這邊地方不小,而且有些路段,已經栽種花樹。
做生意總是有風險的,小初決定拼一回。主要是她相信龔苗兒,她丟在小院裡的石榴花兒,因為疏於照管有些乾枯,龔苗兒去收拾一下,這幾天就有新葉長出來。
前後想明白,小初把銀子送給龔苗兒。龔苗兒雖然賺不多,這一次倒沒有再出言諷刺。他和桃兒前後商議過,只要小初肯出銀子,大家就算是牢牢拴在一起。沒有人錢出了,還不出真心的。虧來虧去,總有她自己的錢在。
桃兒當了一件貴重首飾,龔苗兒自此天天出去。小初不能完全放心,藉口怕他喝多酒,讓孫二海陪著一起去,給龔苗兒當個車伕。現在要相信孫二海,林小初回想以前事情,總覺得這世事忒滑稽些。
轉眼要到荷花節,楚家和別家一樣,也忙著準備出遊的事情。隨著出門的丫頭們都打聽過了,那裡張燈結綵,要在那裡過一夜才回來。丫頭們都歡天喜地,就是稱病的二夫人,也能起床,張羅著下處和吃食。
龔苗兒這裡也有好訊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