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知道疼表妹的。杜迎珠這就放聲大哭。張昌吉苦笑勸阻道:“妹妹,這親事悔不得了。好在我剛才和他說話,卻不是一個草包。只盼他以後夫榮你隨著妻貴,你耐著些性子過日子吧。”
把杜迎珠好好勸過,張昌吉陪著杜夫人出來。一出門張昌吉就忍不住了:“真的不能悔?”杜夫人恨聲道;“你也看到了那不成人樣子,你還沒看到他們家有多窮。我讓他們聘禮上豐厚些,我嫁妝也不會虧待。你知道他如何回得我,居然實說他是個窮京官。窮京官怎配得上我女兒!”張昌吉聽過有些想笑,雖然還是苦笑。既然不能悔,只能再勸姨媽:“京官多是窮的,我家門首寓所裡住的幾個窮京官,天天都噹噹去,這一個還能辦出禮來,就比那些人強了。”
這話讓杜夫人聽著,也放聲哭了一聲,又收住淚對張昌吉道:“我的兒,我沒有兒子,我最疼你。這事情要怪哪一個,你可要記清楚了。”張昌吉咬牙道:“姨媽放心,這事兒我安排妥當。不過上次對姨媽說過,這事兒我不能出面。酒樓上指給鄭公子看,是正巧遇到他們在。以後得有個人往楚家傳話撩撥,姨媽可想了人?”
兩個人走回房中,杜夫人屏退丫頭,告訴張昌吉道:“有一個賣花賣針線的劉婆,常往大家宅門裡走動,這個人和我相熟,前幾年犯了馬泊六的案子,這把柄還在我手裡。讓她去撩撥,這事兒一定能成。”杜夫人狠狠地道:“不僅是那賊丫頭,還有ZJ那賤人,我都不會放過。”張昌吉嚇一跳,提醒姨媽道:“一個丫頭作弄過也罷了,公子們對丫頭,都是一時心性,玩過就了。莊姑娘是千金小姐,這如何使得?”杜夫人對張昌吉道:“你附耳過來。“在張昌吉耳邊說上幾聲話,張昌吉連連稱是,對姨媽翹起拇指:“這計策高!”
被人算計女兒的杜夫人眼中露出陰狠:“我女兒不成,她們個個休想!”
小初在家裡歇了這些天,總算是可以出門了。孫二海趕著車,趙進也跟著。馬車行到長街上,趙進問孫二海:“咱們哪裡去?”街上看著這車不錯,外面還跟著兩個人,其實裡面呢,是敗絮其中。坐著的人,不過是家裡一個丫頭。趙進這個管事的,覺得很是彆扭。可是二夫人說過,他不得不跟來。
孫二海出身於市井中的壞人,對於迎來客往是很不陌生。明明看出來趙進的不自在,他還是嘿嘿笑著套近乎:“這個得聽她的。”然後小聲道:“她呀,去的地方都一般。”趙進哼一聲:“我想也是。”
今天馬車是去秦記鋪子,車上有趙進,當然不會去龔苗兒那裡。馬車停下來,趙進更是不自在,這象是我們跟著她出來買繡花錢一樣。居然跑到這雜貨鋪子裡來。這裡看著小東小西也有,大些的如屏風玉器也有。雖然鋪面不大,看著也是姑娘們愛來的地方。趙進就鼻子裡哼一聲。
哼過見小初下車,對著孫二海和趙進笑嘻嘻:“我會個熟人,你們進來坐坐?”孫二海先推辭:“我外面看著馬車。”趙進留心看看,這鋪子應該還有後院。要是小初從後門走了去會人…。。趙進想想不行,他就下來跟著進去。
芳香迎出來,和小初一起請趙進到屋裡坐,趙進堅決不肯,就坐在院中。和兩個女人在屋裡坐,趙進這個男人,覺得自己尷尬。他在院中坐著,看來往夥計們搬貨。再打量後門寬闊,平時進貨卸貨這裡也行。後門外有馬車一輛,更讓趙進覺得自己進來的對,要是一不小心,林小初就溜走了。
芳香和小初在屋裡往外看他,小初把話告訴芳香:“是個盯梢兒的,讓他院子裡坐著,我熬他幾天看他還盯不盯。”這天怎麼不是夏天,把他在院子裡曬趴下,要麼就颳風下雨的好,讓他淋去。就是在廊下待著,該熱一樣熱,該吹風一樣吹。
聽過芳香就笑,對小初悄聲道:“看我的。”正好一個夥計進來說句要緊的話,芳香就交待他:“那辣醬是不是該制了,趁著這天還行,制好了還有幾天日頭曬。”夥計出去,小初忍笑道:“這主意不錯,我聽孫二海和他說話,他象是南邊兒的人,不知道京裡呆上這幾年,吃不吃辣椒。”芳香也樂:“讓他盯梢,這一著不行,我還有別的貨。”
院子裡開始搬出成堆的辣椒,兩、三個夥計開始跺。空氣中辣椒味兒彌散開來,就是街上經過的人,也有人噴嚏連天,說一句:“這厲害!”趙進先是拿著個手帕掩鼻口,再就著站開幾步。夥計們都圍著口臉,只苦了趙進在這裡待著受罪。
小初在屋裡也要打噴嚏,一邊笑一邊找香來聞。一刻鐘後,看趙進果然往外走。小初和芳香笑得前仰後合:“讓你盯梢。”趙進走出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