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
“來人。”指腹摩挲著樟木窗臺,永璋不輕不重地喚道。
即使府裡下人慣常怠慢主子,可至少在這些規矩上,他們不敢犯錯。話音過後會兒,一個面容姣好眼神暗含倨傲的宮女推門進來,“奴婢在。”
這個就是皇帝欽賜的大宮女,秋眉?宮裡那個寵妃令妃的人?永璋懶懶側眸打量著略略甩了帕子不待叫起就站得筆直的少女,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有多久沒看見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趾高氣揚了呢?真是讓人懷念的眼神啊。永璋一步一步,踏著緩慢而高傲的腳步,走到臉色漸轉蒼白的少女面前。
食指劃過少女顎骨線條,屈指挑起下巴,青年的黑眸裡倒映出少女變得羞澀潮紅的俏麗小臉。
“秋眉……”壓低的聲線帶著蠱惑人心的性感,眼神在慵懶中閃爍著引人沉淪的深邃,青年淺淺笑開,背後像是有罌慄綻放。
“貝勒爺……”少女何曾見到過如此迷人的男子,情不自禁地迷醉下去,收到的金銀珠寶,對食的清秀太監,盡數忘卻腦後。
“乖。”永璋從她眼裡看到了臣服和痴迷,滿意地鬆開手。看來自己的魅力和催眠術沒有因為換了坑爹髮型和外貌而消失。
“奴婢無狀,貝勒爺恕罪。”秋眉猛然回過神,雙膝跪倒在地只知道不停磕頭。三貝勒沒有他們知道的那麼懦弱無能,她甚至覺得三貝勒其實已經洞察了所有的一切!
“你的主子,從此以後,只有爺,你可明白?”永璋雙手負於背後,威壓自然而然地籠罩住跪趴在腳邊的少女。
這個大宮女不管是心計還是背景都很有利用價值,也作為他穿越後的第一個實驗品,他不介意在她身上浪費精力。
“是,秋眉發誓永遠忠於爺!”
“爺要你儘可能收服府裡所有下人,你,可能做到?”永璋垂眸,目光裡似乎有期許有信任,勾得秋眉連連誓言盡其所能而為之。
就這麼一對面,永璋即使對自己的能力有一定自信,可也並沒打算信任那個秋眉,至少現在不會。
接下來輪到誰呢?那個野心勃勃的三貝勒側福晉索多理氏?奴大欺主的管家魏三機?吃裡扒外的太監小呂子?
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新奇有趣的遊戲,永璋低低笑出聲來。
3第二章 整頓
永璋這些日子裡過得很逍遙。側福晉大概是因為心虛所以就每天早上敷衍地在門外請安之後就躲回房間,小呂子雖然吃裡扒外不過被他嚇了一次之後至少表面上禮數週全了。
綿懿從他醒來後就一直粘著他像是生怕他會一睡不起,那全心全意的信任讓他無比受用,也更堅定了保護著小孩兒的心。他從來都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只可惜上輩子他註定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至於秋眉,也的確是個有能力的,除了魏三機那邊的死忠,不少下人都被拉攏到一起,經過幾次敲打之後,完全臣服於永璋。
嫌棄地瞥眼即使多加修整還是簡陋的院子,永璋決定了下一個目標,管家魏三機。
寵妃令妃的阿瑪內務府總管魏慶泰的遠房親戚麼?希望你能識趣,爺對為他人洗腦沒有任何負罪感的。
人在中年的魏三機本來只是個普通打雜的包衣奴才,只是時來運轉有個親戚魏氏做了當今皇帝的寵妃,有個親戚魏慶泰做了內務府總管,他也就混了個貝勒府管家的位置,做些監視貝勒府動態,中飽私囊,在三貝勒病弱身體上添把火下塊石的勾當。
他從來是看不起三貝勒的,那麼多底層奴才辛苦掙扎都還只能死在泥地,就那麼個懦弱無能的皇阿哥,自甘墮落自我放棄,活該行將朽木,虛弱致死。
“真是讓你們遺憾了,爺沒死。”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尾音散漫,字字冰涼,低沉的笑聲暈染著刺骨寒意。
魏三機回頭就看見剛剛他還詛咒著鄙視著的那人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個彩釉茶盞,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唇角勾起微妙弧度,眼波流轉似是明媚動人,只是眨眼之間閃露狠戾。
“爺!爺,您,您怎麼會在這兒?!”魏三機果斷被嚇到了,連連後退幾步撞倒椅子,瞄到燭光搖曳下的影子才略略定神,好不容易才扶著桌子站好,低頭掩飾粗喘。
“這是爺的貝勒府啊。”永璋瞪大了眼薄唇微撅,一派無辜無害嬌憨天真的模樣。
如果不是看到他眼底駭人的冰涼,魏三機覺得自己會真的相信三貝勒的無害,會忍不住去疼惜這樣的三貝勒,只是即使知道這是偽裝,他還是想要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