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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量源頭。

博姆:那個源頭為什麼分裂自己?

克:出於物質上的原因,為了舒適……

博姆:為了維持物質存在。所以,為了有利於維持物質存在,智慧的一部分就這樣被改變了。

克:是的。

博姆:它以某種方式發展變化了。

克:並且以那種方式繼續著。兩者都是能量,但能量只有一個。

博姆:是的,它們是形式不同的能量。這有不少類似的情況,雖然是在比較侷限的領域內。在物理學上,你可以說,光通常是非常複雜的波動,但鐳射的光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讓它以非常簡單和諧的方式整體執行。

克:是的。我讀過有關鐳射的東西。他們要拿它去做駭人聽聞的事。

博姆:是的,用它來破壞。思想也許可以弄出某些好東西,但那好東西經常被用於粗暴的破壞。

克:那麼,只有一個能量,它就是源頭。

博姆:可不可以說能量是某種運動?

克:不,它就是能量。一旦成了運動,它就發生了質變,進入了思想領域。

博姆:我們得澄清一下能量的概念。這個詞我也查過。你知道,它建立在做功的概念上。能量的意思是“在內部做功”。

克:在內部做功,是的。

博姆:但你說有能量在做功,卻沒有運動。

克:是的。我昨天在思考這個問題——不是思考——我發現那個源頭就在那裡,沒有被汙染,靜止不動,沒有被思想觸及,它就在那裡。這兩者就脫胎於它。到底為什麼要生出它們?

博姆:一個是為了生存的需要。

克:就是為了這個。在生存的過程中,這個全然、完整的東西被否定了,被閒置在一邊。我想弄明白的就是這個,先生。我想搞清楚,生活在這個充滿混亂和痛苦的世界,人類的心能不能接觸到那個源頭,在其中這兩者是無二無別的?然後,由於接觸了那個沒有分裂的源頭,它運轉的時候就沒有分裂的意識了。不知道我有沒有說清楚?

博姆:但人類的心怎麼會接觸不到那個源頭?為什麼它接觸不到那個源頭?

克:因為我們被思想、被思想的小聰明、被思想的活動給損耗了。他們的那些上帝、冥想,全都屬於那種損耗。

博姆:是的。我覺得這句話帶出了生死問題。這關係到生存,因為那些也是阻礙之一。

克:思想以及它的安全領域、它對安全的需求創造出死亡,把它當成了與自身有別的東西。

博姆:是的,那可能就是關鍵。

克:它就是關鍵。

博姆:我想可以這麼看這件事。思想把自己打造成生存的工具。因而……

克:……因而它在基督身上或在這個那個身上創造永生的神話。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論智慧(9)

博姆:思想沒法深思自己的死亡。所以,它要是試圖思考這個問題,就總是不著邊際、觀點空泛,思想看待死亡似乎就是這樣的。如果任何人試圖想象自己的死,他想象的不過就是活著的他看著死去的自己。在各種宗教觀念裡,常常會把這個問題搞得很複雜。這似乎給思想增添了錯覺,以為自己能恰當地思考死亡了。

克:它做不到的。那意味著結束自己。

博姆:很有意思。假設我們把死亡理解為我們看到的外在肉體的死亡,理解為有機體死去、能量散失,那麼思想也就沒戲了。

克:身體確實是能量的工具。

博姆:那我們就這麼來說,死亡就是能量不再充盈身體,而身體也不再完整。關於思想的死亡,也可以這麼說。能量也有渠道像進入肉體一樣進入思想,是這樣嗎?

克:沒錯。

博姆:你和另一些人常常說到這句話:“心對全部的思想死去。”這種說法咋一聽讓人很迷惑,一般都認為應該死去的是思想啊。

克:的確,的確。

博姆:可你卻說死去的是心,或者說能量對思想死去。我揣摩這話的意思,得出一個最接近的理解是,如果思想在運轉,心或智慧就要為此耗費一定程度的能量。如果思想不再有意義,那麼能量就離開了,思想就如死去的有機體。

克:沒錯。

博姆:對心來說,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思想跟有機體作對比似乎非常牽強,因為思想不是實體,而有機體卻具體而實在。所以,有機體的死亡顯得遠比思想的死亡更攝人。這一點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