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冷汗馬上就被疼了出來。
大夫聽到了安元志的抽氣聲,卻十分“心狠手辣”地沒有停手。
“輕點吧,”倒是範老漢看安元志疼得臉色跟窗戶紙一樣慘白了,跟大夫道:“你這樣弄,再把他疼昏過去。”
“跟他說些話,”大夫跟范家人道:“這樣他能好受點。”
大夫的意思是讓范家人跟安元志說說話,分散一下安元志的注意力,范家的三個男人卻不懂大夫的這個意思,看著安元志咬著牙忍疼的樣子,都不忍心跟安元志說話,覺得還是讓這個年輕人省些力氣的好。
安元志這時開口道:“這是哪裡?”
範老漢道:“我們這裡是棲烏村。”
安元志想不起來,自己有在地圖上看到過這個地名。
安元志開了口後,身為一家之主的範老漢,到底還是跟安元志說起了話來,說:“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安霜天,”安元志拿自己的字當成了名字,跟範老漢說道:“敢問老丈尊姓大名?”
平生頭一回,被人尊稱了一回老丈,這個稱謂讓範老漢著實愣怔了一下,說:“這裡的人都叫我範老漢,這兩個是我的兒子,我們這個村子的人都姓範。”
大夫這個時候插話道:“你這個時候又看不見我這個外人了?”
“這是喬先生,”範老漢忙就跟安元志說:“這是我們村裡唯一的大夫。”
范家老大說:“也是唯一識字的讀書人。”
安元志就這一會兒的工夫,疼出了一身的大汗,他沒力氣抬手為自己擦擦汗,但還是看著範老漢父子,感激道:“多謝老丈和兩位大哥,救了在下一命。”
範老漢說:“我們一網子下去,就撈到了你,是老天爺讓我們救的你。”
喬大夫這時候抬頭看了安元志一眼,說:“大恩不言謝,他們不是想你的錢財才救的你。”
安元志這才發現,這個大夫不光張著一張冷臉,還長著全身的剌,“我不是這個意思,”安元志忙就跟範氏父子解釋道:“我就是想謝謝你們。”
“喬先生你跟他一個娃較什麼勁?”範老漢卻不在意地道,可見他已經是深知這位喬先生的脾氣了。
401紅橋
喬大夫將安元志身上的傷口重新上了藥後,跟安元志說:“你這腿看著傷得重,但骨頭沒傷到,所以你小子的命很好。”
安元志疼得這會兒都沒有知覺了,聽了喬大夫的話,咧了一下嘴,他都這樣了,還叫命好?
“瘸不了就好,安小先生你就放心吧,”範老漢跟安元志說:“在這裡安心休養,養好的身子再走。”
安元志說:“老丈喊我霜天就好了,我不是什麼先生。”
“嗯,”喬大夫說:“行商之人,喊一聲名字就行了。”
“喊我安小哥也行,”安元志這會兒又覺得自己的這個字,對於範老漢這一家而言,太文氣了,又改口道。
範老漢說:“那就喊你安小哥。”
喬大夫笑了一聲,眼神很玩味地看了看安元志。安元志說自己是行商之人,可是喬大夫看過安元志的手,從安元志手上的繭子,他就能看出安元志是個練武的人。行商的人練武也沒什麼稀奇,但安元志被救上來時穿的衣服,可不是一般行商之人能穿的衣服,那是行伍之人穿得衣服。範老漢一家人沒看出來,喬大夫可是看出來了。對救命恩人都能面不改色的滿嘴謊言,喬大夫對安元志本能的反感。
安元志也注意到喬大夫看他的神情不對,但安元志裝傻只當自己沒看出來。
“喬先生,”範老漢看喬大夫停了手,就問:“他這會兒還發著熱,我要怎麼辦?”
喬大夫說:“讓你家紅橋丫頭燒些熱水,先給他擦擦身子。”
“丫頭!”範老漢忙就衝窗外喊道。
“哎,”一個女孩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進來,說:“我這就去燒水。”
安元志聽到這個聲音就是一愣,這個聲音他聽著竟有幾分熟悉,好像他已經聽了好些日子,這個叫紅橋的女孩兒難不成他認識?
“老二跟我回去取些藥,”喬大夫起身道:“這些日子不要讓他著涼了。”
范家父子三人一起送喬大夫出去。
安元志躺在床上,屋中寂靜之下,他的神智再次昏沉,眼皮打了一會兒架後,就再也撐不住的闔上了。
范家的小女兒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了屋裡,看到安元志躺在床上好像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