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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攔下這個明顯比野人能夠溝通的師兄再說。

“你讓開!”鐵手一皺眉,拳頭一斜,化為罡氣陣陣,將追命的飛腿震開。

他們兩個這一鬧,倒讓校場中其他人一時疑惑起來,華蓋中的無情也詫異地微蹙了眉,這兩個師弟怎麼會同時在這裡出現,還一副要打起來的架式?冷血呢?難道冷血出了什麼事情?難道容隱已經猜到他的計劃,提前對冷血下了手?

不再多想,他稍稍遲疑了一下,手腕便一動,指間的暗器不被人察覺的射出,兩枚輕敲追命的酒葫蘆,兩格輕敲鐵手手上的護腕,都是刃背碰過即落,輕輕“叮咚”一響,已足夠讓那開始互相冒火的兩人冷靜下來。

是大師兄!

這個念頭一出現,鐵手、追命想的不盡相同,追命只道無情在提點他不要跟鐵手爭執,鐵手卻是驚奇為什麼無情會在華蓋中,他的處境是否安好?

兩人一齊向華蓋中望了望便奔過來,無情一撥輪椅,正欲上前挑開垂簾,身後卻一縷寒風,破空急馳,嘯地向他肩周撲來!

無情一怔,腦中閃過“冷血的劍”這一念,知他無事,心頭大松,運氣欲用輕功,心又猛的一緊,平時運轉自如的身周之氣卻是空空如也,如石沉大海,再強用勁,經脈一顫,像被什麼氣給阻塞,胸口發痛,幾近暈眩。

無情臉色倏變,猜是先前已被鐵手暗算,眉梢一振,咬牙用力撥動機括,輪椅快速下降幾尺,再轉動半周,“嘩啦”一聲忽的往旁邊退開三尺。

縱然他動作再快,冷血的劍仍然電光般刺到,他本準備佯攻,但見鐵手與追命纏鬥不能分手,恐情況又生變化,又懼容隱會在華蓋中阻他,佯攻的一劍變成拼死的一劍,用了十成力氣,人還沒進華蓋中,劍招上已帶有他的內勁,力道迫人。

等他人隨劍到,看到那黑色朝服下熟悉的身影,倒是一怔,見無情本要施展輕功,卻是身形一滯時更是慌了神,待要收劍,可惜他這輩子從來是有攻無守,只進不退,已經刺出的劍招,只卸了勁,卻是收不回來。

眼睜睜地看著無情連退數尺,仍是避無可避,自己的劍從他右肩上沒入,冷血手指顫抖,只覺得刺入他骨血如同刺入自己心窩,一寸一痛,幾乎感受得到,刀刃在血肉中扭轉的撕裂感。

無情強忍疼痛,哼也不哼一聲,只慘白了臉色重重呼吸了幾聲。

冷血心一顫,腦子炸開般轟然一響,滿腦子便是“我傷了他!”的念頭,再也握不緊劍柄,右手一鬆,生生地竟然棄了劍。

劍本刺得不深,他一鬆手,即“當”地一聲落地,倒讓剛好進來的鐵手與追命驚了一驚。

無情眼前一片昏眩,冷血劍招上的內力直震得他肝膽欲裂,見冷血棄劍後僵在那裡,忍不住勉強看他一眼,“我沒事……”聲音低得幾不可聞,話音未落,吃不住痛地輕哼一聲,倒抽一口涼氣,剛才強自壓下去的那股子氣在胸口亂躥起來,呼吸困難。

鐵手一大步上去點了無情肩周的穴道,手上運氣,一股內力灌入他經脈中,無情只覺腰身一麻,全身搖搖欲墜,胸口那股子亂息倒慢慢平靜下來。追命搶過去扶住他,飛快地說,“我進城時遇上容隱,他讓我帶句話給大師兄——穆王現在別院中,一切安好,容隱只想與穆王隱匿江湖,並非一爭天下。”

無情驀地看向追命,心中一動,腦中閃過千萬個念頭,微微張口卻已說不出話,飛速地回想來到三同後發生的一切,驚愕失色,臉色更顯慘白。

一團亂麻中,“穆王與容隱……”這個念頭就好像一個小小的線頭,無情只要順著一提,諸多不解便迎刃而開,整件事情脈絡清楚得令他目瞪口呆。

原來如此……

無情無奈地苦笑一下,完全想明白了。肩上的傷口猛地一陣抽痛,似乎是要把這些日子的疲憊、緊張、不安、惶惑……全部釋放出來一樣,乾脆閉上眼睛任身體斜斜滑了下去——有人伸手,有力的攬緊了他,無情不願受人扶持地微微掙扎一下,終是抵不過傷痛昏厥過去。

'第二十九章'

再睜開眼,是已經熟悉了的穆王府中自己的房間,肩上的傷已經被裹好,帶著些清涼的麻木感。鼻間充盈的是舒雲香的味道,卻是過於濃烈了些,不是自己慣了的點法。

微微皺眉,手指輕輕一動,便有追命帶著倦意的一雙笑眼湊到自己臉前,“世叔已經來了,在跟容總管敘舊,你不用擔心。”無情輕嗯了一聲,追命笑笑扶他坐起,繼續說道,“所有的事情已經說清了,你要不要先聽我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