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語,院落中的漢白長廊在雨中泛著清冷的光澤,有侍女穩步走下,羅紗衣裙拂過地面有優雅柔緩的輕聲。
容隱接過侍女送來的藥湯,遞與無情唇邊,“想來這些時日,公子喝這春藥也喝慣了吧。”
無情冷笑,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容總管端得好細心。每日只是精心調教成某,卻不讓我見你家王爺一面。”無情掩口輕咳幾聲。“倒讓人越來越期待與王爺相會了。”
“呵呵,我家王爺不急,公子卻急不可耐了?”容隱失笑,“還是說,今日我為你請來鐵遊夏,倒是幫了公子的倒忙?”
無情盯著容隱的眼睛,低低的笑起來,“你真的抓來鐵手?穆王府真有這膽識隻手遮天?或者,你容總管真有把握能遮蔽穆王的眼睛,獨掌大權?”他話語微頓,眸中精光一閃,“容總管抓來無情,王爺恐怕不知情吧。”
“哦?”容隱眉頭微挑。“公子猜到了多少?”雖是問句,他卻一點也不擔心的看著無情,似乎完全不懼怕無情在這兒看到多少,又想到多少。
“猜出了一些,但也不多。”湯藥起效後所致的全身燥熱又如期而至,無情的臉上不自然的泛起潮紅,“例如,你昨天問我最愛的師弟是哪個,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會找來鐵手吧。”
容隱看看藥性發作的時間差不多,伸手用披風把無情的身體裹緊,“公子開始與容某心心相印,受寵若驚啊。”他俯身伸手把無情抱入懷中,“其實我倒更想見見公子在忘情時呼喊的那個人呢。”
一笑,即使無情的目光變得如刀在刺,也毫不在乎的繼續說道,“公子說容某遮蔽穆王的眼睛,其實,就算容某站在他面前,王爺也視若無睹啊。”
無情忍不住全身焦燥,身體微微的顫動,呼吸也變得不安的急促起來。
見他已經神智昏眩,容隱嘆氣,“每天都來這麼一次,我可真撐不住。”他抱著無情,穿過中廳,繞過一道道屏風,走到後院一道刻著繁繞花紋的大門前。
“容總管。”有家臣遞上書箋,“神侯府拜貼。”
“哦,偷溜不進來,準備從前門進了麼?”容隱含笑揮手,“照例支領些紅景天,今天須得煎熬兩次,留渣後送過來,在門口留個魚眼沸的文火,再煎一時辰。”
家臣領命後離去,容隱拿起腰上掛的龍紋佩,輕輕按在門上的凹處一旋,開啟了那門。
走進去,裡面竟是一個冰窖,大塊的方冰層層累疊著,一直堆積到屋頂。
當中正坐一人,竟是鐵手。雙腿盤坐,頭頂上熱氣寥寥。春衫單薄,鐵手正用體內的內力在抵抗著冰窖的寒意。
見容隱懷抱著無情走入,鐵手一驚,怒形於色,“你這混蛋,對我師兄做了什麼!”
“軟玉溫香在懷,你說我還能做什麼?”容隱說得不容置疑,“我總不能只看不動吧。”
鐵手臉色大變,全身震顫了起來,一掌舉起,就欲拍出,容隱卻大笑,“少年人太過血氣方剛,總是不好的。”
他一展臂,竟將懷裡的無情扔過去。鐵手嚇了一跳,雙手齊齊來接。手掌本已暗自運勁,又活生生收回去,直震得他自己心口發疼。這一疼之下,鐵手暗叫不好,若容隱趁此時發難,他非但不能自保,恐怕還會連累無情。
誰知一接之下,卻是無風無浪、平平穩穩的把無情抱入懷中。
鐵手看向懷中的人,只見他蒼白的臉頰上染著一抹潮紅,直沒入眉梢,襯得他的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師兄……”鐵手連忙抱著人坐下,想扯開那披風檢視有無外傷,卻窘迫地發現無情竟然只穿著單層絲衣,一扯之下,已經可以看見修長的脖頸和形狀美好的精緻鎖骨。
鐵手叫苦不迭,只覺得喉嚨發乾,腦門發燙,手欲拉攏披風,又停下愣住。無情忽的扭動了一下身體,臉側過去緊貼在鐵手的胸膛上。
一股子無名熱浪朝腦門撲過來,震得鐵手腦子一麻,好像又似在夢遊般俯身朝那人微微開啟的唇上吻去——容隱不客氣的大笑出聲,倒讓鐵手心底一涼,情慾頓時減了一半。
“我就說少年人太過血氣方剛,總是不好的。”容隱一邊笑著一邊走近,“你雙手分護住他的膏肓穴和曲泉穴,將內力送進去後自膏肓穴入,按氣海、水分、天宗、井肩、百會的順序遊走一次,再自曲泉出。如此迴圈往返,做滿一個時辰。”
鐵手狐疑的看著他,雖這幾處穴位不像是有什麼陷阱,但這個人的說話實在是無法讓人深信。
“再不做,他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