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堂堂一個公主,惱羞成怒,行兇打人,哪怕是二人有錯在先,也顯得蠻橫了。
御史就是這麼一群吃飽了沒事做的人。最巴不得有些事情可以挑起來,然後自己能夠參上一本。若是陛下不肯給予懲罰,他們還能來一個以死明鑑,永垂青史了。
崔靜嘉把自己調查的來的東西,全部都給了那御史大夫,然後又把這事情告訴給了崔惠音。畢竟是崔惠音的未來夫婿,要心疼也是她來心疼。
她估摸著日子,應該是她同楚弈言剛出京城的日子,這事情就在辦了。
時間退回到幾日前,朝堂上,皇帝身邊的太監高聲喊著:“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有些瘦弱的小老頭站了出來:“回稟陛下,臣有事啟奏。”
皇帝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點頭道:“愛卿可有什麼想說的?”這御史大夫一站出來,他就覺得額角突突的跳著。
小老頭聞言,彎腰道:“臣要參安陽公主一本。”
皇帝的神情立刻有些難看了,半眯著眼,重複了一遍:“你說,你要參安陽公主一本。胡鬧,安陽在皇宮內待得好好的,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那小老頭無懼皇帝的話語,直接道:“啟稟陛下,安陽公主雖然身在皇宮,可是卻僱兇毆打朝廷命官,身為公主,應當以德善為念,不該如此狠毒。”
皇帝的神色沉了下來,若是安陽真的僱兇毆打朝廷命官,還真沒有一個身為公主的樣子!
“安陽毆打誰人了?”
小老頭繼續恭敬的說道:“毆打了當朝季陽勤,以及傅嚴波!兩位大人雖然身份低微,可陛下也給予兩人懲罰,臣以為安陽公主此舉,毫無婦德。”
這就差沒指著皇帝說家教不好了。
凌昔臉上的神色也是變了又變,從前幾日他查到這事情就知道要壞,可最終沒想到崔靜嘉居然用這麼一個方法來報復安陽。
雖然身為安陽的皇兄,可是凌昔也知道安陽是個什麼性子,回想起之前安陽對雲閆歡的態度。他還是沉默了,必須要讓安陽吃點苦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皇帝的臉上陰晴不定,這御史說話,嘴就是臭。現在也可以理解成,正是因為安陽公主脾氣不好,所以才惹得天下人竟然不願意娶了她。
“臣以為,公主代表了我朝少女的典範,必須做出表率,望陛下能給公主殿下警示。”小老頭嚴肅的看著皇帝,說的全然在禮。
這一國公主必須是風尚高潔的,怎麼能是刁蠻任性的主呢。
皇帝抿了抿唇,淡淡問道:“愛卿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安陽所為呢?”
“季卿、傅卿,你們站出來讓朕看看,到底被打成了什麼樣子。”
傅嚴波早被崔靜嘉囑咐好了不準擦任何外傷,之前那傷口多是紅色,現在泛青而烏,瞧著眼尾附近全是這樣的痕跡。
季陽勤雖然要好一些,他的傷不在臉上,多在身上,把袖口一拉,還能看到一絲印記。
皇帝隔得遠遠地都能看到那青黑的地方,面頰的顏色跟這傷痕的顏色比起來,倒是相差不大了。
御史小老頭繼續道:“臣這裡有數證據證明是安陽公主所做,若是殿下還是不信,那儘可以詢問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帝向來寵愛安陽,沉默了片刻,讓身邊的太監去把安陽給請了過來,他也想知道是個怎麼回事,沒有給這太監示意,太監也明白,沒有多給安陽公主說一句話,就把人給領來了。
安陽正在屋子裡看著話本看得好好地,突然被叫來,還有些發懵。
她站在大殿之上,皇帝瞧著她,猛地沉聲問道:“安陽,你可有僱人去打季卿和傅卿?”
安陽一愣,隨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皺起眉,開口道:“是誰告訴父皇的?傅嚴波還是季陽勤?”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站在大殿裡的大臣們均是神色一沉。
皇帝被安陽這話氣得半死:“怎麼?你還想要做些什麼?”難不成還要報復回去才行。
安陽撇了撇嘴,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了,撅著嘴撒嬌道:“父皇,你懲戒他們二人太輕了,兒臣就是洩憤了一下,不是多大的事情。”
凌昔輕閉上眼,有些不想看眼前的妹妹。若是她咬死這個事情不放,這御史也拿她沒辦法,到時候隨便叫個人頂替了就好。
可她倒好,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這般簡單的承認起來。
安陽必然是要得到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