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弈言哥哥就回來了。”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崔靜嘉還有些愣神。三年前楚弈言說只在軍營待上半年的時間,可是半年後,卻仍然沒有回來,然後就是一直拖,沒有個音信傳來。
要不是楚國公府仍然是一片平靜,她都要懷疑楚弈言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給楚弈言寄的信,也沒有回信。那個人好似已經人間蒸發了,她上一封信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崔靜嘉想了想,淡然道:“女兒知道了。”
似乎是她的表情太淡然,崔舒明有些好笑,問道:“以前你們兩個的感情可是極好的,咱們婉婉現在是看不上他了?”
以前的關係,雖然說不上不好,可是也沒有到極好的程度。崔靜嘉搖搖頭,再好的感情也是需要交流的。她都快忘記楚弈言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了,更別說其他了。
崔靜嘉不欲和崔舒明說那楚弈言,轉移了個話題:“前些日子不是聽爹爹說可能要外放麼,現在怎麼樣了?”
說到正事,崔舒明也收斂了笑意。這外放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可是之前趕上雋哥兒的出生,後來又趕上銘哥兒的,這才耽誤下來。
不過現在好了,寧氏做完月子之後,他的顧忌也沒那麼多了。
“等再過三個月,爹爹的調令就下來了。”崔舒明頓了頓,目光對上崔靜嘉,“婉婉是想留在京城還是跟著爹爹一起走?”
崔靜嘉怔了怔:“自然是跟著爹爹走。”
崔舒明一走,寧氏肯定跟著走,兩個弟弟還小,定然也會同行,她怎麼會一個人留在京城?
崔舒明卻另有一番思量:“你女學的課程只差半年就學完了,不過我聽胡夫子說了,近來你在書畫上頗有進步,若是跟著爹爹走,這落下的課程難補上了。”
他還想著另外一方面,若是跟著自己走了的話,恐怕兩年都不在京城。崔靜嘉畢竟是要嫁人的,楚弈言現在才回來,自家閨女就走了,這五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事。
所以崔舒明雖然有些捨不得崔靜嘉,但是還是認為崔靜嘉應該留下來。
崔靜嘉神情複雜,明白崔舒明話中的含義。女學是五年制,一般來說是十歲、十一歲的女子考入,之後學習五年,差不多到嫁人的時候,也就剛好結束了課業。
她提前了兩年,在過些天就滿十三歲生辰了。女學的課程到今年的冬天就結束了,還有差不多半年多的時間。
最讓她有些舍不掉的是胡夫子那頭,胡夫子已然認為她的話只差些火候,若是能夠再進一步的話,之後定然會被引薦給張老。
習畫這麼久,她早已經沒有了之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不是想成功就能成功,不是為了他人的讚揚,而是為了自己心中的情懷。
崔靜嘉一方面捨不得離開家人,一方面又捨不得這次機會,輕蹙眉頭,咬著唇思考著。
“爹爹,若是你和孃親離開了,雋哥兒和銘哥兒會不會到時候不認得我了?”崔靜嘉抬起眼,杏眼水汪汪的看著崔舒明。
時隔一兩年,見不得面,她有些怕和弟弟們生疏了。
崔舒明把往下縮著身體的雋哥兒提了提,輕聲道:“那婉婉多畫些自己的畫像,到時候爹爹會給雋哥兒和銘哥兒說這是他們的姐姐的。”
崔靜嘉皺著臉,瞥了眼一臉無辜望著自己的雋哥兒,有些忍不住嘆氣。雋哥兒最是黏她了,她平日裡也喜歡雋哥兒,若是要分開,這心中就空了一半。
“左右還是要在京城再待上三個月,到時候婉婉是想要住哪裡?”崔舒明問道。
崔靜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崔舒明一提,她也知道崔舒明不可能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府邸。
“之前和你娘商量過,不論是去侯府還是去寧府都可,在侯府的話,還是住你以前的院子。若是去寧府的話,在女學也要方便一些。”
崔靜嘉思量了一番,淡淡道:“到時候還是回侯府吧,外祖母那邊,我與那邊的姐妹並不相熟。”
侯府這邊,知根知底,又能玩在一塊,自然會方便不少。
崔舒明點點頭,他也是覺得侯府要方便些,只是不想讓崔靜嘉和寧府生疏,所以才詢問了崔靜嘉的意見。現在崔靜嘉決定去侯府,自然是極好的。
京城外,沙土隨著馬蹄的落下肆意橫飛。
男子身姿健壯,一身墨色長袍,隨風飄揚。劍眉入鬢,稜角分明,狹長的眼閃著冷光,嘴角緊緊抿成一條僵直的長線。
在他身後還跟了幾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