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流水,不經意間就從指間滑過。
崔靜嘉的日子依舊是每天女學和侯府兩處奔波,而侯府裡也確實如同上輩子一般,雞飛狗跳起來——三房掐起來了。
或許是因為崔靜嘉曾經給聞氏示好過,所以聞氏一瞧見姚子鳶有什麼動靜,都會有意無意的留下一點訊息給二房。
崔靜嘉也沒制止,雖然這些訊息很小,可是若是聯想三叔的動靜的話,或許能夠有什麼其他的發現也不一定。
燭光搖曳,素白的小臂輕輕放下,崔靜嘉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把毛筆放好,看著自己練的字。
儘管還是簪花小楷,但是還是有略微的不同,崔靜嘉自己覺得,這字更加有些鋒芒了。
之前的字圓潤而沒有風骨,現在卻有了些自己的味道在裡面。這只是一種感覺罷了,若是對比以前她所寫的來看的話,差距甚小。
翠芽含笑遞上一塊潤溼的毛巾,道:“小姐,休息一下吧,該用晚膳了。”
接過毛巾,崔靜嘉例行的問了起來:“今日府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聽夫人說,三老爺好似在外面做的不順暢。”翠芽頓了頓,接著道:“三夫人和姚姨娘一直打著擂臺呢,今日三夫人又拿姚姨娘立了規矩。”
崔靜嘉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毛巾放下,走出書房,有些疑惑:“這是第幾次了?”
翠芽捂著嘴,低聲道:“第八次了。”
蔥白的小指揉了揉眉間,崔靜嘉倒是真的有些為那姚子鳶感覺悲哀了,聞氏性子要強,每次總能找上許多理由來折騰姚子鳶。
上輩子也是,這輩子也是。偏偏就不論怎樣,姚子鳶的位置卻是坐的相當的穩妥,特別是隨著歲月的流逝,姚子鳶美貌不減,越來越得崔鴻永的喜歡。
崔靜嘉朝著這個方向一想,原本對姚子鳶的輕視就淡了幾分。
“翠芽,姚姨娘每次被欺負,你瞧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了嗎?”
聞言,翠芽有些遲疑,她的訊息也是手下人傳上來的,細細想了幾秒,道:“小姐,一會我再讓人打聽打聽。”
“您是覺得姚姨娘有什麼不妥嗎?”翠芽跟在自家小姐身後,她倒只覺得姚姨娘很慘,三房鬧得雞飛狗跳的,處理起來讓人哭笑不得,讓下人們看了好些笑話。
坐在圓形繡墩上,崔靜嘉用手杵著自己的下顎,道:“翠芽,你對姚姨娘是什麼印象?”
“小姐,奴婢覺得姚姨娘很漂亮,不過好像有些拎不清,三夫人表明了就是針對她,可是她還三番五次挑釁。”
漂亮,但是卻無腦。
崔靜嘉捕捉到關鍵詞,和她最初想的一樣。
但是若是這樣的話,又怎麼解釋未來將近十年,三叔對她寵愛如一,而且她的孩子,也被教養的相當優秀,雖然她平日不怎麼了解外面的事情,不過還是知道這個弟弟很聰慧。
崔靜嘉深深思考著,驀的,耳邊聽到一陣抱怨的聲音:“大姐姐,你又這麼晚用膳了。”
嘴角勾起笑容,崔靜嘉視線朝外探去,崔惠音皺著一張臉,一臉不虞。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惠音這個小管家婆啊。”
崔惠音沒好氣瞪了崔靜嘉一眼,坐到崔靜嘉身邊,把碗筷放到崔靜嘉的面前,催促道:“有什麼天大的事,都比不上用膳來的重要。”
“是是是。”明明她才是姐姐,可是從那天之後,崔惠音就更加黏著她了,比起寧氏說她說的還多,沒了法子,崔靜嘉應道。
崔惠音剛剛鬆緩的眉頭又緊了起來,“姐姐每次都是這樣,應的好好的,可是卻老不聽話。”
崔靜嘉撲哧一笑,手指對著崔惠音的腦門就戳了過去,“惠音怎麼比我還像個姐姐。”
因為崔惠音的到來,崔靜嘉這頓飯吃的特別快。
待瞧見崔靜嘉擦了嘴,崔惠音這才神情舒緩下來,“現在什麼事情都可以說了,大姐姐在和翠芽說什麼?”
“也不是什麼,也就是說三房的姚姨娘。”崔靜嘉沒想瞞著崔惠音,這事情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三房動靜大的,全府都知道,只不過她知道的要多一些罷了。
崔惠音神情微動,也就一個愣神的功夫,又聽到崔靜嘉問道:“惠音,你對姚姨娘是什麼印象?”
崔惠音不解,比起翠芽,顯然她想的更多,仔細思忖片刻之後,才回答了崔靜嘉:“很漂亮也很懂男人的心。”
捏住了崔鴻永的心,比其他的都強。她也想要她孃親能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