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衝點頭,方待說什麼,一聲轟鳴突然傳來,那一聽便知道是一群人在齊聲呼叫。
“來了。”呂東陽驚歎一聲,一手抓過兵器,往外疾奔了出去,一張臉已變得蒼白,仇衝的面色更難看,亦自取過兵器,緊跟著奔出去。
木排到了預定的地方停下,一聲暗號,金龍堂主的人便齊聲叫出來,靜夜中驚天動地,然後他們射出了第一批箭,值夜的在弓箭射程內無一倖免紛紛慘叫倒下。
石陣中所有人一齊被呼喝聲驚醒,沒有一個知道出了什麼事,一個個爬起來,拿著兵器,很自然地呼叫著往外闖,在他們的意念中,金龍堂主是晝夜到來襲擊,'奇+書+網'已經殺進了石陣來。
呂東陽仇衝雖然很快衝出來,可是在這種混亂的環境,如何喝住自己的手下,只有急急奔上高臺去監視。
亂箭亂矛飛蝗般擲到,雖然是由大河那邊,對石陣中的人來說,卻有四面楚歌,草木皆兵的感覺,到處奔竄,找尋掩護的地方。
呂東陽嘶聲大叫:“敵人在河上,大家到那邊!”
仇衝亦跟著大叫,已叫得聲音也沙啞了,除了附近的,其他的都沒有在意,繼續在呼叫奔走,亂成一片。
金龍堂主的人亦繼續大呼大叫,在他們,這呼叫是攻心,箭矛卻致命。
木排上隨即燃起了一排火把,金龍堂主以下射出了最後一批箭,那都是集中射向儲存糧草的地方,黑夜中數百支火箭,有如火鴉滿空,煞是奇觀,呂東陽仇衝一夥卻嚇得心膽俱喪。
他們到底是烏合之眾,何曾見過這般聲勢,更為之大亂,呂東陽一見這種情形,連連頓足道:“沒用的東西,給這一嚇,全都亂了,不戰自亂,潰不成軍,如何是對方的對手?”
仇衝搖頭道:“我們這怎樣?”
呂東陽苦笑道:“要看對方有多少人,若是不多,我相信他們會很快離開,否則,一定會乘這個機會殺進來。”
仇衝目光一轉,道:“糧倉那邊已著火,不救不成。”
呂東陽苦笑道:“亂成這樣子,如何叫得動他們去搶救?”
“那沒了糧草,我們……”仇衝急得連話也接不上去。
呂東陽大笑道:“連命都沒有了,要糧草幹什麼?只要還有命,我們大可以轉移陣地,再蒐購糧食。”
“不錯不錯——”仇衝目光轉向大河那邊,只見濃霧中火光閃動向下游移去。
“看,他們走了!”仇衝目光轉向大河那邊,只見濃霧中火光閃動向下游移去。
“看,他們走了!”仇衝脫口大叫。
火光移動得很快,迅速遠去,奉命趕往那邊去的也看在眼內,齊皆鬆了一口氣,這批人靜了下來,大河那邊也沒有了反應,其餘的瞎吵一遍亦一個個靜止,呂東陽看在眼內這才大喊道:“快去救火!”
一群人立時向那邊奔去,儲存糧草的幾座臨時蓋搭的小屋子這時候都已烈火熊熊,但在那麼多人長矛挑刺下,著火的木屋亦很快被拆掉,只是存放乾柴的三座卻一發不可收拾,救也救不了。
仇衝看著道:“只要糧食沒問題,我們還可以挨下去。”
呂東陽苦笑道:“他們若是再來一次這樣的偷襲,我們又如何是好?”
仇衝說不了話,呂東陽接著道:“黑夜濃霧之中以木排到來偷襲,一擊即退,我們如何防避得來,防不勝防,我原以為背水為陣,可以提高士氣,決一死戰,哪知道這條大河反而成了我們的致命傷。”
仇衝道:“原該到山上去據守,那就是他們來偷襲,也不致亂成這樣子。”
“水源卻是一個問題。”呂東陽道:“而且比較理想的山也沒有。”
仇衝只有苦笑,呂東陽接道:“我們想不到的其實是一件事,堂主竟然不敢跟我們正面交鋒,決一生死。”
“看來他們人的確不多,也許就真的只是昨天河灘一戰所見的那許多。”仇衝忽然打了個哈哈。
呂東陽知道他在笑什麼,道:“那一會我們跟所有人說清楚,明天開始,易守為攻,分兩路去包圍撲擊他們。”
仇衝大笑道:“他們若是真的只有那些人,我們相信三四倍於他們,再來一個出其不意,突然襲擊,那還不給我們殺一個落花流水。”
呂東陽道:“我們迅速解決了不重要的,再全力撲攻堂主,那怕是他攻在我們這些人之中最好,也難免被我們以人海攻倒。”
仇衝大笑不絕,正要奔下高臺去,高臺下面突然又一陣吶喊,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