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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裡真的是要什麼沒什麼。別說電話了,就連民生必需品的電視機或收音機也沒有,更遑諭是報紙或雜誌。因為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因此想外出也辦不到。與其穿著睡衣跑到街上去自取其辱,還不如躺在這裡餓著肚子跟無聊對峙來得好。

片瀨就是清楚明白這一點,才會一個人跑出去吧。他似乎對田村不懂得反省這一點感到相當不悅。

「那種小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田村的確扼殺了片瀨的興趣,但又不是多了不得的大事。

「那傢伙真是有夠不溫柔的……」

自言自語夾雜著嘆息從田村的嘴中洩出。雖然還不到「冷漠」的地步,但片瀨從以前就常不安好心眼。

兩個人的第一次交談,是在田村十歲的時候。因為詐欺失敗而骨折被送進醫院時,片瀨出現了。而對一個正忍受著手術後疼痛的十歲小孩,片瀨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猶記當時他冷冷地對田村說:

「多用一點腦袋吧。」

直到現在,田村還是忘不了那時的情景。當時還不認識片瀨的田村,多少期待著他會說些溫柔的話,或表現出憐憫的態度來安慰自己。

回想起來,片瀨一次也沒對田村表現出憐憫或疼愛。甚至連母親去世,抑或得了流行性感冒發燒躺在床上時,片瀨也從不曾對田村溫柔親切過。

看到信乃抱著勇真離去時的背影之所以會嘆氣,一定是因為羨慕勇真的關係吧。信乃把勇真看得多重,從他表現出來的態度便可看透了。如果今天換成勇真生病,信乃一定會溫柔地陪伴在他身旁照顧吧——田村深信信乃一定會這麼做的。

缺少勇真那種天真坦率特質的自己,即使再怎麼冀望片瀨的溫柔也只是痴人說夢。不過跟別人一比較起來.還是教田村忍不住嘆氣。

「……真要比較的話,或許我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田村自嘲的揚起嘴角笑了笑。被拿來跟勇真比較時明明覺得很不愉快,可是自己卻也偷偷把片瀨拿來跟信乃做比較,這樣的做法跟片瀨又有什麼兩樣?

恍惚之間,視線不經意瞥向窗外。

東方的天空不知何時已泛起魚肚白。

「……還是睡覺吧。」

還是睡覺好。一旦睡著了,就不會感覺到飢餓或無聊,也不用再為片瀨的態度而長吁短嘆。

搖搖晃晃地走進寢室,田村沒一會兒便鑽進被窩裡。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能一次睡滿二十個小時。

好無聊,好無聊.無聊得快死了。

拿了點冰箱裡的起司條,喝了點水、假寐一會兒,再看看窗外的景色打發時間,可是也快到達極限了,田村原本就討厭什麼都不做,恍恍惚惚地度過一整天。都已經睡到懷疑自己再睡下去眼睛會不會爛掉的程度了,輾轉反側望向窗外時,才發現視線前方根本空白一片,什麼也映不進眼底。白雲飄浮的景象早就看膩了。

「片瀨……」

他真是懂得該怎麼懲罰我啊,效果實在好得教人害怕。

被片瀨丟在屋裡是星期五的清晨,現在都已經星期六下午了。無聊至極的時間,再加上空腹太久,田村連動都不想動。

當睡魔好不容易襲來時,田村才注意到玄關傳來的聲響。

倏地睜開雙眼,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玄關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終於,他看見片瀨的身影出現在客廳,手上還拿著一隻紙袋。不過即使見著了趴在沙發上的田村,他的表情也沒有一絲改變。

「……還真早啊。」

刻意用尖酸的語氣諷刺,但片瀨並沒有出聲回應。

如果這時候田村表現出開心的態度,片瀨又會怎麼對應呢?雖對他的反應頗有興趣,伹反正也不會是發自內心的坦率表現,所以還是算了。

「換洗衣物。」

接過了紙袋,田村進到寢室。本以為他是從自己的公寓拿來換洗的衣物,不過好像是新買的。那是田村喜歡的品牌,而且還相當舒適合身,說不定這是片瀨使出的討好手段。

「哼。」

就是因為這樣,才說詐欺師都很惡質。即便是結婚詐欺,片瀨肯定也是超一流的佼佼者。

把脫下來的睡衣塞進紙袋裡,田村走出寢室。

「走吧。」

片瀨並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一直站著等田村換好衣服。

既然穿上外出的服裝,就可以搭計程車回家了,但當下還是乖乖聽片瀨的話比較好。讓計程車耗著等自己回